&ep;&ep;“当然。”褚楚回复得迅速。

&ep;&ep;即便她突然觉得有些怪异,就像是掉进了某个圈套一般。

&ep;&ep;冰箱里能够没有丁点存货,柴米油盐就更不指望他准备了。褚楚提前写了一长串清单,打算去附近的商场一次给他制备齐全。

&ep;&ep;许翊向来不懂得照顾自己,从大学时便是如此。

&ep;&ep;褚楚现在还记得,许翊大二有次发了高烧,他蔫蔫地趴在教室最后一排,既不跟他那群朋友们嬉闹,也不肯搭理她。

&ep;&ep;他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像是被一层透明的罩子罩着,将他和所有人分隔开。

&ep;&ep;整整一上午,他都以相同的姿势趴着,神色倦懒,双眸似睁非睁,盯着窗外枝头上的一双鸟儿一动不动,显得忧郁极了。

&ep;&ep;褚楚不止一次看到过他露出类似的神情,懒懒的、闷闷的,一副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好似他随时能够超脱凡尘跳出三界之外。

&ep;&ep;褚楚其实不太明白。

&ep;&ep;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操心。钱、名声、权力,其他人奋斗一生都无法够得到的东西,他全都唾手可得,到底还能有什么不满足呢?

&ep;&ep;褚楚原先不懂,现在也未必全懂,但当许翊再次展示自己的伤口时,她仍是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ep;&ep;就当是她心软吧。

&ep;&ep;两人的“婚姻”毕竟要维持一年,他们之间又没多大仇,这一年间,总不能真像个陌路人一样。

&ep;&ep;想通后,褚楚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松许多:“晚上我们两个吃不了太多。我给你蒸条鲈鱼,做道糖醋排骨,再烧两个小菜应该足够了。

&ep;&ep;话说回来,我只答应请你吃饭,饭后的事我可不负责,你自己洗碗没问题吧?”

&ep;&ep;“洗碗啊,”许翊沉吟片刻,“我想想。”

&ep;&ep;褚楚瞥了他一眼:“你该不会连碗没洗过吧?”

&ep;&ep;根本不用等他回答,他肯定没洗过。

&ep;&ep;褚楚叹了声,指向远处的一个货架:“那边摆着洗洁精和清洁球,你帮我拿回来。我继续选菜。”

&ep;&ep;许翊这回倒没摆架子。

&ep;&ep;顿了会儿,再应了声,乖顺地向那边走去。

&ep;&ep;褚楚低头继续挑菜,没两分钟她便察觉到有人慢慢靠近。她以为是许翊回来了,随口问了句:“洗洁精买回来了?”

&ep;&ep;谁料一抬头,她的面前竟然站着一脸假笑的严雪。

&ep;&ep;前段时间风波正盛的时候,严雪形容憔悴,在她面前伏小做低,趾高气昂的态度全都见不着了。

&ep;&ep;没想到不过几日,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

&ep;&ep;看来离开公司后,她找到了个不错的去处。

&ep;&ep;褚楚好不容易得了清净,如今冤家路窄,买个菜都能碰到不想见的人,她心里叫苦不迭。

&ep;&ep;“楚楚,好巧呀。”严雪脸上挂满了虚伪的笑。

&ep;&ep;褚楚弯了弯唇,敷衍地回应了两句,盼望她赶紧离开。

&ep;&ep;严雪却厚着脸皮缠上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让褚楚烦不胜烦。

&ep;&ep;“楚楚,我现在去了恒广,你知道吗?”她问道。

&ep;&ep;“恭喜。”褚楚淡淡地说。

&ep;&ep;“没什么好恭喜的,不过就是凭着以前的老关系,走了走后门。”

&ep;&ep;严雪笑了笑:“倒是要恭喜楚楚你,张总调走了,你又受重用,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又会升职。”

&ep;&ep;褚楚无意跟她交谈,极为冷淡地“嗯”了声。

&ep;&ep;“还生我气呢?”

&ep;&ep;严雪摇了摇头:“过去是严姐不对,严姐跟你道个歉。咱们以后工作上说不准还有交集,总不能一直因为这点事置气。

&ep;&ep;咋俩都来自小地方,独自一个女人在城市里打拼不容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不出卖点什么,怎么可能出人头地。褚楚你应该也能理解的,哦?”

&ep;&ep;严雪这话,褚楚听得有点别扭。

&ep;&ep;严雪愿意出卖什么,跟她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她们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为什么非要自己去理解她?

&ep;&ep;褚楚抿起唇,问:“严姐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ep;&ep;严雪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一咬牙,直截了当地说:“褚楚,刚才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不如介绍介绍给我认识。”

&ep;&ep;嗯???

&ep;&ep;严雪的脑子里……长坑了吗!

&ep;&ep;看她没反应,严雪误会她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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