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神色稍显颓废,而李修,在听完他的诉说之后,却是忍不住问道:
“张大哥你就没有找人治疗嘛?”
“治疗?”
张武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初刚受伤的时候,就找了不少大夫,都说治不了!”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熄了这心思,”
“秦老医术高明,不知张大哥有没有去找秦老治疗过?”
“秦老?”
张武微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秦老也是近些年才被李千户请入锦衣卫,这么多年,我也早已熄了治疗的心思,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而且治疗也需要一大笔银子……”
李修点了点,倒也颇为理解,如今张武应该三十出头的年纪,这个年纪,估计也早已结婚生子,听这张武的语气,生活应该算不上富裕。
“张大哥,我懂一点医术,让我给你看看吧。”
“你?”
张武愣了愣,随即笑着把手一伸:“你是准备拿我练手吧!”
李修干笑两声,没有多说。
到现在,他自然知道,哪怕他仅仅只悟透一册医书,但医术也绝对不低,至少,在那溶洞之中,他还没遇到能够难住他的疑症。
抬手诊脉,约莫片刻,李修神色便凝重了许多,倒是张武,见到李修这神色变幻,也不禁心头一跳,他可是记得,之前好几次找大夫诊断,没一会,便都是这个神色。
而当随着李修的询问声落入耳中,张武也不禁更为惊讶,要知道,李修所问,与之前诊断他的那些大夫的询问,可大差不差!
这时,张武才回想起那天战事结束,治疗锦衣卫伤员的,好像正是眼前的李修……
正当张武心中嘀咕着的时候,李修也已经得出了诊断结果。
心肺受创,气血淤积,压迫内腑,再加之心绪低沉,肝气郁结,更是加重了伤势的恶化。
如今虽无太大症状,但也是因张武身强体壮的原因,一旦气血衰弱,诸多症状恐怕会接连冒出,严重点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当李修把这个诊断结果诉说而出,张武提着酒坛的手,都是忍不住一颤,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此刻竟说不出口!
李修此时倒也没有注意到张武的神态变化,他此时,已经完陷入对此病症的剖析与诊断之中。
不过片刻,心中便有诊治方案浮现而出。
“张大哥可有纸笔,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到时候自己去药店抓药,按时煎服,最多半年时间,病症应该就能缓解不少……”
“只不过到时候的话,还得看病情进展如何,才能对症下药……”
这话一出,张武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立马在身旁摸索了一会,随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的翻下马车,没过一会,便匆匆拿着纸笔而来。
见此,李修也没多言,拿起炭笔,铺开纸张,便在上面写了起来。
到最后,张武紧紧握着那张方子,好一会,他才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我这病……真的到这个地步了?”
李修皱了皱眉:“有方子和诊断结果在,张大哥你到时候去药店抓药时,可以让大夫给你看一下,便可以确认。”
听到这话,张武连忙摆了摆手,满脸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呃………只是没想到……”
“没事没事,我理解。”
李修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太过在意,说起来,他现在,应该也就十四五岁的年龄,这个年纪,确实难让人信服。
正在这时,车队却是突然分开,李若链率领着队伍,顺着街道而行,而徐滔则领着锦衣卫,押送着几辆囚车,穿过一个胡同,最终停在了一处四面皆被围墙环绕的广场之上。
广场颇为宽敞,在正对胡同的那一面,有拒马工事横列,还有一队锦衣卫伫立,在其后,便是一扇紧闭的铁门。
还未下马车,李修便敏锐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了深褐色的泥土地面上。
这副场景,他又岂会陌生,血腥侵蚀,堆积地面,便是这般模样,而空气中的那股味道,便是那散不去的浓浓血腥!
“诏狱!”
刹那间,李修脑海里,便冒出了这两个字。
显然,京城之中,这般血腥之地,估计也就只有那凶名赫赫的诏狱了。
“把他们都押进诏狱!”
很快,徐滔的命令便已响起,看了一眼紧握药方心事重重模样的张武,李修便打开马车门,毫不客气的拔刀而出,明晃晃的刀锋对着马车里关押的两名山匪。
“下去!”
呵斥一声,那两名山匪,便老老实实的走下了马车,只不过当一下马车,看到铁门上那诏狱二字之后,两名山匪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煞白,满脸惊恐,浑身颤抖,两人竟然都吓得瘫倒在地,其中一名甚至嚎叫一声便挣扎着往后逃去。
只不过,镣铐缚身,哪里又逃得掉,还未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李修便几步跟上,一脚将山匪踢倒在地,明晃晃的刀锋,直接架在了这山匪的脖子之上。
可让李修没想到的是,这山匪,竟毫不犹豫的往刀锋上一抹,鲜血飞溅,便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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