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赞叹,绝非阿谀奉承。
&ep;&ep;他们有时候在高尔夫球场散步,他走路慢,但是她没有分毫的不耐烦,有时候没控制速度走到他前面去了,又蹦跳着走回来,抱怨他太慢了。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天然不存在歧视和鄙夷这些负面的情绪,所以即便他跛着腿,即便他成功之前受过无数的冷眼和嘲笑,在她这里也是众生平等,仿佛他与其他的正常人没有任何不同,那么他走得慢也就同样的是一件值得抱怨的事。
&ep;&ep;后来,对女孩力量与美的欣赏渐渐变成了独占的渴求,他占得先机,他一早知道宋靖冬可能会出事的风声,但他只字不提。他将宋靖冬的失利变成了一枚筹码,他因此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ep;&ep;就在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桐原路,他不顾她的嘶声高喊,强硬地品尝了胜利的果实。
&ep;&ep;然而此后宋菀用长达八年的反抗,告诉他其实他并没有胜利。她不听话,他只能惩罚她,禁锢她。但是他是爱她的,他丧妻多年,膝下无子。多少女人争破头要抢一个唐夫人的头衔,她明明唾手可得,可是她不听话,她仗着他对她的宠爱无所欲为。
&ep;&ep;车在桐原路停下,他坐在车里望着那些黑漆漆的窗口,过往悉数闪过脑海,又似走马观花。
&ep;&ep;芭蕾舞的裙边儿,晚餐后的闲聊,暴雨将落的昏黄午后,女孩儿叫喊和哭泣……
&ep;&ep;唐蹇谦闭上眼,几乎是强迫自己再度变得心硬如铁。
&ep;&ep;他没有做错任何。他能走到今日,靠的便是相信自己绝不会犯错的信念。错的是她,不识人心也不识抬举。他唐蹇谦养的鸟,怎能容得他人染指,就是死,也要死在笼子里。
&ep;&ep;☆、第二十一章
&ep;&ep;一日比一年更要漫长。那晚之后,又过了两个星期,唐蹇谦才再度露面。那晚的争吵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未曾让他的精神有分毫的裂隙。
&ep;&ep;宋菀不得不蛰伏,当务之急,她需要得到外界的消息。于是又演了几出抗争,被镇压,再抗争,再被镇压的戏码之后,她佯装认命,终于服软。
&ep;&ep;公寓里温度恒定,不能感知季节变换,但她站在阳台往外望的时候,瞧见远处的树叶开始绽出新绿,大抵是气温回暖,春天将至。
&ep;&ep;吃过饭,宋菀坐在躺椅里打盹,忽说:“我想见傅小莹。”
&ep;&ep;唐蹇谦坐在沙发上翻报,闻言摘下眼镜,“在你彻底取得我的信任之前,我不会让你踏出这儿半步。”
&ep;&ep;“我不出去,你让傅小莹来见我,我想跟她说一说话。你若不来,我成日也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
&ep;&ep;算着宋菀已经乖顺了很久,让她见一见自己的朋友也无妨,况且他一己之力就能决定傅小莹在圈里的生死,谅她也不敢翻出什么水花。
&ep;&ep;“行,明天我让他过来。”
&ep;&ep;宋菀将薄毯裹住,侧过头去,“我困了,你走的时候脚步轻点,别吵醒我。”
&ep;&ep;第二天下午,傅小莹如约而至。
&ep;&ep;宋菀穿着居家的衣服,散着头发,神情淡漠,招呼傅小莹坐下,自己去厨房里烧水沏茶。
&ep;&ep;傅小莹没坐,跟着进了厨房,刚要出生说话的时候,宋菀伸食指立在嘴唇前,“嘘”地一声,无声说道:“有监听。”
&ep;&ep;傅小莹立时噤声。
&ep;&ep;宋菀倒似若无其事地同她闲聊起来,“好一阵没见了,看电视你新片子口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