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先前每次谈生意,做主的都是严之默,姚灼在生人面前和他裴哥一样,是个寡言沉默的性子,可他却觉得姚灼很合自己眼缘。

&ep;&ep;总想着寻个机会,两人好好聊聊,兴许能成好友也说不准。

&ep;&ep;因此眼下的揪心浑然不作假。

&ep;&ep;“既而今骨头顺利接上,那大夫又是个有些名气的,想必问题不大,你也莫要太担忧了。你的身子骨素来薄弱,可别到时候灼哥儿未好,你便倒了。”

&ep;&ep;又宽慰道:“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灼哥儿若因此治好了旧伤,也是好事一桩。老话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p;&ep;严之默放下茶杯,缓声道:“我也是如此想的,灼哥儿过去日子便苦,遇上我,也未过几日舒心日子又逢此难,只希望这是他命中最后一劫,此后顺风顺水,逢凶化吉。”

&ep;&ep;戚灯晓莞尔道:“是了,这人各有命,却并非不能化解。县城西郊有座华亭山,上有华亭寺,很是灵验。实不相瞒,我先前至华亭山求子,如今正好趁此机会来还愿,等我届时替灼哥儿求个平安符。”

&ep;&ep;其实按理说严之默去会更灵验,但当下姚灼身边肯定是离不开人。

&ep;&ep;“我代阿灼谢过戚掌柜。”

&ep;&ep;说罢后,又问起戚灯晓夫夫二人为何在此,听起来还愿只是顺路为之。

&ep;&ep;戚灯晓望一眼门边的裴澈,右手轻抚腹部,气质柔和,“还不是为了肚子里这调皮货,我也是来县城寻大夫开个调养的方子,医馆离此也不远,就是前面过一个街口的安顺堂。”

&ep;&ep;严之默也为这将要到来的新生命而欢喜。

&ep;&ep;“不知我与阿灼何时能有这般好福气。”

&ep;&ep;戚灯晓作为过来人,浅浅勾唇道:“你们才成亲多久?该有的总会有的。对了,若等灼哥儿醒了,我也想去看看他。”

&ep;&ep;“阿灼见了戚掌柜定是高兴的,等他醒了,我便来告知您。”

&ep;&ep;闲话完毕,严之默离了房间,正巧小二来了二楼。

&ep;&ep;严之默便省的下去一趟,点了些餐食。

&ep;&ep;裴澈也吩咐了小二两句,安排停当,各自回了房。

&ep;&ep;几条弹幕冒出来,活像墙角听八卦的,探头探脑。

&ep;&ep;【灼哥儿知道默宝已经在想生包子的事了吗哈哈哈】

&ep;&ep;【这两人的颜值生出来的孩子多好看我已经不敢想】

&ep;&ep;【哎呀好纠结,又想他们男孩女孩哥儿一样生一个,凑个美满,又心疼灼哥儿……】

&ep;&ep;【前面的,你比主播想得还要远(点烟)】

&ep;&ep;姚灼这一觉也睡得颇久,堪堪醒来时已是傍晚。

&ep;&ep;严之默扶他起来吃了些粥汤小菜,吃完后,戚灯晓来这边略坐了坐。

&ep;&ep;两个哥儿说话时,严之默怕有什么自己不方便听的,便亲自去梁氏医馆请了梁大夫来施针。

&ep;&ep;原本以为施针就是辅助治疗的一部分,没想到针刺下去,似还痛得很。

&ep;&ep;姚灼这会儿是清醒了,总觉得人前丢脸,把头埋在严之默的怀里不肯抬起,一双手垂在一旁,拳头都攥出青筋。

&ep;&ep;足足熬了半个时辰,梁大夫也抽走最后一根银针,棉被重新盖好,姚灼浑身都教疼出来的冷汗湿透了,一想到这样的罪还要来两回,严之默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ep;&ep;他如何煎熬的,弹幕里的铁粉也都差不离。

&ep;&ep;【每天这老头一来,我就不敢看了,我可怜的灼哥儿qaq】

&ep;&ep;【这一天天的,感觉默宝还没灼哥儿休息得好,脸色越来越差了】

&ep;&ep;【住院的难受,陪床的辛苦,所以家人们,身体健康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ep;&ep;之后两日,便也是这么过的。

&ep;&ep;姚灼靠着严之默给的止痛片,换来不少安睡的时辰,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缘故,精神恢复地要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ep;&ep;第三天梁大夫施针完毕,仔细查看了伤口,又诊了脉,便说明日起可以回家养着了。

&ep;&ep;小药童呈上密密麻麻三张纸,一张是药方,另外两张都是休养时需注意的。

&ep;&ep;严之默仔细收下,随后结清了诊金。

&ep;&ep;当初带出来的四十多两,眼下就还剩十多两的样子,再抓完药,恐怕就不剩什么了,而且按照梁大夫说的,往后至少三个月,药都不能断。

&ep;&ep;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也在意料之中。

&ep;&ep;反正钱没了还能再赚,严之默在这件事上并不过多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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