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说完,站起身,兰雪怀猛地拉住他:“你去干什么?”

&ep;&ep;闲灯道:“喝水。打了那么久,渴了,你没看见凤栖也渴了吗。”

&ep;&ep;果不其然,凤栖已经喝了两杯水了。

&ep;&ep;桌上的茶壶和杯子都是当年自己下山买的,现在物归原主,他也坐到了桌边,到了一碗茶给自己。

&ep;&ep;凤栖双眼一会儿看着傅斯年,一会儿看着窗外的煞气,那煞气遮天蔽日,将原本黎明的天光完完全全的遮挡了起来。

&ep;&ep;要是换修真界任何一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崩溃。

&ep;&ep;哪有打架打到一半,两人忽然不打了,坐在一块儿喝茶的!

&ep;&ep;闲灯的思路本来就异于常人,这位凤栖的思路也不是寻常人能揣摩的,此事发生在他二人身上,似乎也能说的过去。

&ep;&ep;闲灯喝完茶,盯着凤栖,问道:“凤栖前辈,你当真认为你活祭了这三十万人就能复活你义父吗?”

&ep;&ep;凤栖没说话。

&ep;&ep;闲灯道:“万一没复活呢?岂不是白忙活了?”

&ep;&ep;凤栖开口:“不会。”

&ep;&ep;闲灯见钓的他开口,心里一跳,问道:“为何不会。”

&ep;&ep;凤栖固执道:“不会就是不会。”

&ep;&ep;闲灯道:“你义父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复活?万一他不愿意呢?据我所知,傅斯年是自刎的吧。”

&ep;&ep;凤栖忽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他。

&ep;&ep;闲灯微微一笑:“你知道傅家的无情道吗?”

&ep;&ep;闲灯忽然站起身,道:“你当然知道。傅斯年要你修炼就是无情道,对吗。”

&ep;&ep;凤栖话少,此刻闲灯意图不明,他便没有理会的意思。

&ep;&ep;“无情道,必然杀妻证道、杀子证道,绝情绝爱,势必要了无牵挂,才能修成正道。你都不好奇吗,他为什么收养你、抚养你、照顾你,世上的小乞丐那么多,难道他每个都要尽心养育吗?是因为傅斯年资质不高,达不到修无情道的要求,所以他找到了你,要你修无情道,他在利用你。”

&ep;&ep;闲灯顿了一下,道:“不过,他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利用你,也算尽心尽力了。”

&ep;&ep;凤栖冷冷地瞥了闲灯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ep;&ep;闲灯开口:“凤栖,你母亲怎么死的,你一点也没怀疑过?你点也不好奇?封门村如何被灭村的?你一点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去查过封门村的事情。”

&ep;&ep;凤栖听完,忽然出声呵斥:“闭嘴!”

&ep;&ep;闲灯呵呵冷笑:“你既然知道事情有古怪,为何不继续调查下去。是调查不到,还是不敢?”

&ep;&ep;凤栖猛地拍碎了桌子,“我要你闭嘴!”

&ep;&ep;闲灯哈哈大笑,“我为什么要闭嘴?我笑你是个瞎子,自以为傅斯年与你感情深厚,自以为他对你有恩,却不想是认贼作父!”

&ep;&ep;凤栖听罢,抬手就要取闲灯性命,却不料,一阵弥天大雾猛地从房间里拔地而起,迅速的将四人包裹在雾中。兰雪怀连忙站起身,闲灯立刻闪身到他怀中,握住他的手:“不要紧,这白雾是云浮岭的。”

&ep;&ep;兰雪怀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

&ep;&ep;闲灯开口:“之前烧花的时候我留下来的,原本是想拿去换点钱,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ep;&ep;他方才从袖口中拿出来的正是云浮岭的花,也是当年傅斯年用来保护云浮岭的屏障。

&ep;&ep;凤栖忽然间被白雾困住,他第一时间便是跑去查看石床上的傅斯年。可是白雾中实在分辨不出前后左右,明明桌子到床的位置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可是他跑了许久,都没跑到傅斯年身边。

&ep;&ep;就像当年封门村被灭,他折返跑到破庙中,那条小路那么长,他好像把自己这一辈子都跑完了,也没能按时到家。

&ep;&ep;就在此时,大火的声音,房屋倒塌的声音,尖叫声和哭喊声一并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凤栖侧过头去看,眼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通天的火光,一名白衣青年正站在观音庙内,观音庙大门敞开,凤栖站在门口,看到青年,他神情终于一变。

&ep;&ep;“义父……”

&ep;&ep;幻境。

&ep;&ep;凤栖在心里直接下了判定。

&ep;&ep;二十年中,他进过许多幻境,有时候觉得撑不下去了,便躲进幻境中。在幻境中,傅斯年永远温温和和地笑,永远有生命力的努力活着。有时,他也会幻想出无数个阻止傅斯年死的办法,每一种,每一条路他都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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