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被冲昏头,只为吵架而吵架的苏画突然失声,怔了怔,然后冷着脸,拽上行李箱就要走。

&ep;&ep;陆子航手里的公文包一丢,追过去从后边紧紧抱住正要开门的人,“别胡闹。大晚上的想去哪里?”

&ep;&ep;“松开,现在不想看到你。”

&ep;&ep;“苏画,吵架归吵架,但不许这样幼稚。”

&ep;&ep;“松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p;&ep;“我生气,你也生气。但我们谁也不能走,冷静下来再谈。你要不听,我就给妈打电话。”

&ep;&ep;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门板站了许久,低声说,“结婚似乎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ep;&ep;“你说什么?”陆子航都要暴走了。先前是生气她哪里有危险往哪里撞。现在生气她居然怀疑他们的婚姻。

&ep;&ep;苏画很烦,从来没这么烦过。行李箱一丢,手指在陆子航手臂的某个穴位上一弹,在他反射性地松开力道的时候,反身大力推开他。

&ep;&ep;她冲到床边,“一个人的时候想干嘛就干嘛,自己为自己负责。结了婚,做事还要问你可不可以、同不同意。意见不统一,还要吵架。烦死了,今晚不要和我说话。”

&ep;&ep;她拿上枕头和毛毯,一脸烦恼地把自己丢进沙发里,背过身去,一言不发。脑子里很乱,关于婚姻,关于肩上的担子。

&ep;&ep;她有那么点理解游医门弟子大半不成家的理由了:不想耽误别人的人生。

&ep;&ep;以她为例。她天南海北地行医,丢下陆子航一个人在家。等办了婚宴,她还要回山门,两人还是相隔两地。她和他结婚,却做不到日日相伴,是她对不起他。

&ep;&ep;有人说,如果真正相爱,一方会为了另一方舍弃一些东西。可是,如果她停止游医的行医,坐在方寸之间给人看病,她不再是游医,她也不再是她。

&ep;&ep;领证前她就犹豫过。可她也是个普通人,当时的幸福感胜过了心中的不安。她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

&ep;&ep;陆子航愣在门边,几次试着张嘴,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盯着沙发上的人,想了许多,似乎又什么也没想。最后,他动作僵硬地走到沙发旁,慢慢坐到地上,盯着她的后脑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