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坐下后要了一杯印度红茶,他是一位相当健谈的人。从最初的介绍过后,他便接着谈论起天气和霍格莫德,然后又对最新的时事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直到那杯加了柠檬片的红茶被端上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请原谅,先生。”他饱含歉意地说道,“还是让我们谈谈正事吧。是这样,班森·普莱斯先生把自己的遗产都留给了您,所以我需要您签署一些文件。”

邢泽意识到这个话题会持续很久,所以叫来店员给自己的又续了一杯茶。

“真是意外之喜。”邢泽感慨说,“你知道的,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普莱斯先生。”

“哈哈,先生,他们说人这一生至少会幸运一次。”马克西姆笑眯眯地回道,“或许您的运气来了。”

“也许吧。普莱斯先生给我留了什么?”

“哦,看得出来您是一位直爽的人。”马克西姆放下茶杯,从手边的帽子里拿出了一份打着火漆的文件。

他清清喉咙小声宣读道:“彗星贸易公司的小额股份,价值三千加隆,每月可获利二十七加隆。一栋位于霍格莫德的老房,还有一千加隆的存款。”

“听起来不少,我需要在哪儿签字?”

“额,先生,您想在这里签署吗?”

邢泽耸耸肩膀反问:“你有更好的去处吗?马克西姆先生?”

“我以为您会先想看看房子,然后再签。我可以陪您过去,它就离这不远。”

邢泽把自己的笔记收进了戒指,提起杯子喝了一口,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眼前的男人。

在短暂又尴尬的沉默后,马克西姆率先开口说:“您意下如何,先生?当然,如果您执意要自己过去,我可以给您钥匙。”

“一个人一生至少幸运一次。马克西姆先生,这话是这么说的吧?”

“没错,先生,他们都这么说。”

邢泽脸上的笑容更甚,“那可能我的幸运已经用掉了,而我也不相信自己会幸运第二次。”

马克西姆的嘴角微微抽搐,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不过好在,眼前的年轻人也没有让他接话的意思。

“你不是古灵阁的遗产管理员吧?啊,不对,你是,你需要一个身份来掩饰。”邢泽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表情,不过除了那份自信又带点嘲弄的微笑外,他没能看出什么变化。

“啊哈哈,您可真会说笑,先生。”马克西姆大笑起来,他把文件放进了帽子里,“我的确还有另外一份工作,帮人起草遗嘱,然后再收点小钱。你也知道,身为巫师,日常开销总是很大。”

“我今天和人虚与蛇委很久了,先生。”邢泽袖口里的魔杖滑进了手心,“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要不然的话,我只能请你离开了。”

男人的脸上总算了有了些变化,他皱起眉头,转了转眸子,大概是在考虑该如何应对。

邢泽看见有名冒冒失失的男孩从前台跑过,差点撞翻了一位店员。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两名女孩在交头接耳,她们的眼神时不时飘向不远处的一位帅气男孩。

一对情侣在角落打情骂俏,两个小伙靠在壁炉边寻找可以下手的漂亮姑娘。帕笛芙夫人正在认真冲泡一杯花茶……

然后那个声音把邢泽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我在哪儿露出了马脚?”马克西姆沉声问道,他不笑的时候更像一只兔子。

“贯叶连翘和蓝莓。”

“什么?”

“你的裤子上沾着贯叶连翘的花瓣,脚印里有蓝莓果汁。”

马克西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几片黄色的花瓣钩挂在他的左腿上。他皱皱眉头,又抬起右脚,鞋底上确实带着不少踩碎蓝莓的残渣。

“这又如何?”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也不愿相信眼前的年轻人仅凭这些就对他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邢泽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贯叶连翘在霍格莫德不常见,据我所知只有在通往尖叫棚屋的小道上才有。我刚刚在那儿解决了三个无赖,然后穿过荒草地来到茶馆。

“途中我经过文人居羽毛笔店,种在店后头的蓝莓熟了,我猜它们是用来做魔法蓝莓墨水用的。和你一样,我也踩了不少掉落在地的蓝莓。这真是太巧了,马克西姆先生,你不觉得吗?”

手指敲打的节奏开始变缓,马克西姆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

“可我不相信巧合,更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先生。三把扫帚酒吧的蜂蜜酒很出名,它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尽管很淡,但我依旧能从你身上闻出。”

邢泽眯起眼想了想,“可我进去的时候没看见你,出来的时候走得匆忙,所以没留意。或许你坐在靠近壁炉的位置,那儿够黑,足够藏下你的身子。”

他不应该只是一个贪财的东方劣等巫师吗?马克西姆从干燥地喉咙里挤出了话:“精彩,先生,真是精彩。谁能想到我败给了蜂蜜酒,蓝莓和连翘。”

“我听不出话里有多少赞美。鉴于你的双手还握着杯子,而不是魔杖。”邢泽侧过脸往,用余光看向了后头,“是那两个人,对吗?就坐在后门角落位置的那两个男人。”

“这你又是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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