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杜聿霖不置可否,上了那辆没牌照的汽车。

&ep;&ep;而后那人开了他原来坐的车,车子一发动,后面立时跟上去两辆。

&ep;&ep;“妈的,我都开成蛇形走位了,竟然还没甩掉。”许副官气的骂娘。

&ep;&ep;杜聿霖扫了他一眼,许副官一抿嘴,老实下来。

&ep;&ep;前面开车的憋了笑,“大兄弟不知道咱们天京城的路,四通八达,一般的苍蝇甩不脱也正常。”

&ep;&ep;许副官闻言多看了那说话的一眼,啐了口‘没错’。

&ep;&ep;车子一路往莲园的方向开。

&ep;&ep;开车的人极为熟悉天京城的路,七拐八拐,车速极快。

&ep;&ep;许副官几次回头往后看,那大少的人真的再没有跟上。

&ep;&ep;他心里头焦虑,却没敢表现在脸上。

&ep;&ep;到了莲园,杜聿霖点了许副官,还有一个年轻的兵,跟着他一道。

&ep;&ep;“少帅,这么进去怕是不妥!”许副官略显深沉地道。

&ep;&ep;那带路的说了,“你这小老弟怎么说话的,难不成咱们将军还会对少帅不利?”

&ep;&ep;杜聿霖的眼光也厉了几分,“既是合作,就理当给予这应有的信任。”

&ep;&ep;许副官道了声“是!”

&ep;&ep;那带路的领着三人进去。

&ep;&ep;外面都是农户,沿街摆点自家农产的东西,有卖橘子的,也有卖八角茴香的,赶个午间的集市。

&ep;&ep;而莲园近郊区,占地广阔,基本没有遮掩和利于埋伏的地方。

&ep;&ep;只消占了楼上几个角儿,就能俯视得一清二楚。

&ep;&ep;“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ep;&ep;头通鼓,战饭造……”

&ep;&ep;那声音洪亮,唱的正是《三国演义》的七十回。下头没一个观众,可那戏台子上几人,也是唱的热热闹闹。

&ep;&ep;杜聿霖经过,面容含笑,似乎是这曲应和了心意。

&ep;&ep;一楼敞亮,茶座都看齐了。

&ep;&ep;一看就能看到张将军听着曲摇头晃脑,很是陶醉。

&ep;&ep;张将军招了招手,“二少的脸色可不大好!”

&ep;&ep;杜聿霖晦气地说:“别提了,失血过多,差点没了命。我原先还当他是兄弟,可过了这一遭,什么兄弟情谊啊,都没了。”

&ep;&ep;“话也不是这么说!”张将军打着哈哈,“兄弟还是兄弟,不过,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你别以为老哥不知道,你那哥哥虽然不地道,你可也没地道到哪里去……比如那位沈小姐……哈哈哈哈……”

&ep;&ep;杜聿霖像是与他心照不宣似的,干笑了两声。

&ep;&ep;张将军舒展的眉眼,无不是在表示着他内心的愉悦。

&ep;&ep;这种愉悦是,人为鱼肉,他为刀俎的愉悦,也是胜券在握的愉悦。

&ep;&ep;台子上的锣鼓声,还在叮咯咙咚呛。

&ep;&ep;看台上的激烈程度也不遑多让。为的是李肃拿回的图纸,杜聿霖没亮全的底牌。

&ep;&ep;“二少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是真心想同二少合作,这样的东西泷城拿着可没有好处。”

&ep;&ep;“我也是诚意来合作的,将军帮我弄死了杜聿航,那东西我自是双手奉上。”

&ep;&ep;“天京是个讲法的地方,动不动要人死,这不大合适。”

&ep;&ep;杜聿霖笑了,“我来这么些日子,死的人还不过多么?”

&ep;&ep;被这么一反问,张将军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ep;&ep;杜聿霖追了一句,“这天京城里,只怕是没有张将军办不成的事,否则,我又怎么会不找旁人,专程找了您呢。”

&ep;&ep;这话是恭维。

&ep;&ep;只是话音刚落下,一记划破了长空的木仓声,响的极其突兀。

&ep;&ep;紧接着,就有人从楼角那摔落下来。

&ep;&ep;“刺客,有刺客——”喊声震天,立时就传遍了莲园角落。

&ep;&ep;杜聿霖“嗖”的从位置上站起。

&ep;&ep;张将军也作是惊慌,“怎么回事?!”

&ep;&ep;林秘书神色紧张地伙同几个保镖,全部护在张将军身前,“今日行踪万分保密,不可能走漏风声!”

&ep;&ep;张将军此时怒目向杜聿霖,惊疑不定。

&ep;&ep;“定是大少!”许副官护着杜聿霖气急败坏。

&ep;&ep;杜聿霖的脸色亦是差极,正正好,就看到了从外头闯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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