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听说所求问的事情与杜家有关,纷纷摇头,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沾染如此麻烦的事情。

&ep;&ep;谁也帮不上什么忙。

&ep;&ep;正在沈南瑗一筹莫展的时间,她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ep;&ep;兴许是心有灵犀。

&ep;&ep;沈南瑗一拿到那信,心就怦怦乱跳了起来。

&ep;&ep;她迫不及待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掉落了一张船票,还有一张白纸。

&ep;&ep;折的四四方方的白纸上只写了一个字“走”。

&ep;&ep;沈南瑗愣了下神,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很快就打湿了船票。

&ep;&ep;杜聿霖那个疯子,这是第二次让她走了。

&ep;&ep;船票上的时间就在两日之后。

&ep;&ep;沈南瑗浑噩度日,一时想着,那个杜聿霖不知现在躲在哪里;一时又想着,那个曾经做过的梦。

&ep;&ep;沈南瑗的心里知道,此时不走,她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

&ep;&ep;朗公馆前的巷子里,日日都有人不分昼夜的蹲守。

&ep;&ep;想想朗家那些人,还有匡珍珠。或许只有她离开,他们才能有安生的日子过。

&ep;&ep;这天早上,沈南瑗留书两封。

&ep;&ep;一封给朗华,另一封拜托朗华转交给匡珍珠。

&ep;&ep;她没再犹豫,仍旧是像在泷城出逃时一样,只带了一个小包,就坐上了家门口的黄包车。

&ep;&ep;那个车夫的面生,眼睛却很是熟悉,带着她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处巷子口。

&ep;&ep;又慌乱地引着她进了巷子里的一所老房子。

&ep;&ep;临进门前,沈南瑗唤:“李伯宏!”

&ep;&ep;“是我,沈小姐。”李伯宏压低了声音。“跟我来。”

&ep;&ep;李伯宏带着她拐进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他善易容,匆匆地拿了画笔,就开始在她的脸上做文章。

&ep;&ep;其实,这些,沈南瑗也会的。

&ep;&ep;只不过,论专业,不如人罢了。

&ep;&ep;沈南瑗有些失望,还在门口的时间,她以为能在这里见到杜聿霖。

&ep;&ep;可方方正正的房子里,一眼就看到了底,除非杜聿霖是只蚂蚁,可以躲藏。

&ep;&ep;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他:“杜聿霖他……怎么样?”

&ep;&ep;“很好!”李伯宏未加思索,直接道。

&ep;&ep;“嘁!”

&ep;&ep;沈南瑗轻笑,一滴眼泪快要夺眶而出,她轻轻地抬手拂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p;&ep;而后理智又镇静地说:“麻烦你转告杜聿霖,我等他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找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结婚。”

&ep;&ep;李伯宏的手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敢吱声。

&ep;&ep;易容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ep;&ep;半个小时后,一个苍老的小老太太,拎着一个硕大的箱子,迈着缓慢的步伐,从蹲守在巷子口的那些盯梢的身前走了过去。

&ep;&ep;豪华的三层渡轮已经驶进了港口,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

&ep;&ep;沈南瑗顺利登船,进入了属于她的头等舱。

&ep;&ep;她卸下了伪装,沉闷地叹气。

&ep;&ep;渡轮的呜鸣声响起,船梯即将收起时,有两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匆匆登上了渡轮。

&ep;&ep;穿惯了军装的许副官,非常不适应西装,他忍不住松了松领结,道:“少帅,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ep;&ep;“要不然呢?”

&ep;&ep;“督军要是知道,你趁他打仗的时间,悄悄地将夫人弄到了镜澳,他会追杀你的。”

&ep;&ep;“他要追杀我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更何况,他追杀去不是刚好,也省的我再找理由将他也弄去了。”

&ep;&ep;“说的也是,大少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可这也不用这么着急走啊?”许副官很奇怪地说完,又想起了昨日少帅同自己说的,他忍不住叹息:“少帅,你说这国内的局势,真的会越来越乱啊?”

&ep;&ep;他哪里晓得什么叫纵观大局,其实他连知道少帅为什么走都不知道。

&ep;&ep;可能是因为不想跟大少争,虽然少帅一直都不肯承认。

&ep;&ep;也可能是十几岁就开始了军旅生涯,自己先厌倦了。

&ep;&ep;说起来也是,整日打打杀杀,别说是少帅了,连他都觉得厌了乏了。

&ep;&ep;换个地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防刺杀,一觉睡到大天光,多美的事啊!

&ep;&ep;许副官的感慨良多,才二十几岁就退休的人生,他以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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