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生存毁灭 (1/2)

孟医生不太对劲。

虽然他外表俊朗，举止文明，彬彬有礼，永远带着笑容，但好像有着一颗极为黑暗丑恶的心灵。

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给人的感觉比精神病院里的怪物医生还可怕。

“简渊，或许你也可以成神。世间的烦恼离你而去，更高维度的世界大门在向你敞开！”

简渊心中恶寒。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世界上的人，其实都不过是可怜人，被欺压，被欺骗，被玩弄，恶毒附在你的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你。但是终究会有人在这无尽的痛苦中醒悟，成为了神。那一刻，曾经的苦痛，都消失了。因为那只是成神的劫难。”

简渊说道：“所以成神的第一步，就是要变成一个疯子吗？”

“那就是神啊。”孟医生说道。

简渊有点乱，他辞别了孟医生，自己躲到一间病房去思考。

因为是在梦中，所以很多思绪并不是很敏捷。他只能慢慢的想，这噩梦的起源似乎有不一样的秘密。

此时此刻，简渊又想起了自己的座右铭。

“除非经由记忆之路，人不能抵达纵深。”

这句话就是说，人活在时间的河流中，要理解现在，就要从理解过去开始。过去不可避免的走向未来，但其中的一块礁石，一处险滩，一阵碧波都可能是命运翻转的因素。

所以就算是梦境中的神经病，也肯定是有一个过程。就是从正常人变成神经病的过程。所以想要解决这样的人，就要沿着记忆之路回溯，找到促使他从正常人变成神经病的那一处礁石，看看是谁绊倒了他，让他变成这样？

梦是无序，无理的。但梦是记忆的镜子，这面镜子此时此刻就在简渊的手里，他要照出来，噩梦究竟是谁的倒影。

因为某件事、某个人、某个意外为成为风暴中心的普通人，会走向何方？那些被侮辱或者被损害的人，能不能等到救赎？不管是由此去反推一个人思维上的过去，还是去推敲一件事被掩埋的真相，都要先抵达纵深。

很多事情藏着细节里，这些细节都是这个人过去经历的某些事造成的。所以沿着这些组成一段回忆，这就可以了解一个人，甚至可以分析这个人，从而找到这个人的人性弱点，然后一击毙命。

人性因果律，这就是心理学的最强杀招！

所以从孟医生吐露的内容来看，精神病院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两个字：成神！

精神病院的存在机制，就像是一场噩梦的大逃杀游戏，只有不断的疯狂，不断的病入膏肓，才能从病人到医生，从医生到成神，起码目前看来是这样。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简渊为什么能成为医生？

要知道，简渊虽然受到噩梦的侵袭，但是他并没有自暴自弃，反而还在完和病魔做斗争，并没有......

等一下！

简渊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里涉及了一个贯穿简渊一声的谜题：噩梦，为什么会做噩梦？

最开始的时候，简渊觉得这是“被穿越”的后遗症，但随着不断的研究，很显然这个理论已经不太可靠了。

因为噩梦的存在，是有顺序的。想一想，如果最开始噩梦就是那种非常恐怖的，那简渊能熬过去吗？早就脑死亡了。

可偏偏，这噩梦的危险程度，是一点点增加的。虽然这跨度增加足以让人崩溃，但简渊还是咬着牙跟上来了。

那么，这种噩梦危险的跨度增加，像不像是等级的提升？或者说像是考试，正在不断的考验着简渊，让简渊能加明白噩梦的起源？

再结合孟医生所说的，疯掉成神......

难道自己这前半生噩梦缠身的原因，只是陷入到一场场的试炼，真正的目的是逼迫自己疯掉，然后完成那个所谓的“成神”吗？

如果这样解释，或许就能说通为什么简渊是医生，而不是病人。

噩梦的真正目的，就是把自己给逼疯！

虽然简渊承受的痛苦和其他病人的不同，但是结果都是一样，不堪于这些黑暗的心，在无边无际的折磨中，最后都浑浑噩噩的站在了一个分岔路口前。

这个岔路口，只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抵抗内心毁灭的悸动，选择当一个正常人。

另一条路，任凭内心深处的黑暗思维和毁灭幻想掌控自己，让欲望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走向更深的沉沦。

这两条路，恰好对应潜意识的两种本能：生本能，求生欲望。死本能，毁灭欲望。

事实上，真正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不多。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力，还有无尽的痛苦，一般人早就在这过程中忍受不了，触发潜意识的保护，成为了丧失意识的疯子。这样的人，就像是精神病院里没有意识的那些医生。说是医生，本质上是屠夫。

真的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在经历痛苦之后还能保持思维，才会经历这种选择。

而现在，简渊好像也要触及这个选择了。只不过简渊和其余人都不同，他还没有被噩梦逼疯，他虽然已经逐渐失去了感情的感知力，但他心中仍然知道善恶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