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保密。”他也故意跟她玩闹,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文雪之这才恢复点神采,气急败坏地指责他:“云崖,才几月不见性子就野了是不。”
“哪的话,想给你一点惊喜罢了。”云崖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了。
难道话本里的传奇故事真会发生?
文雪之不信。她倒宁愿相信,是云崖和唐离烟合伙起来给她开的顽笑,等到了盛京,她又能看到唐离烟那双睨着人的眼睛,高高在上地嘲笑她说是捉弄她。
在她心里,他虽然别扭,但在他身边时那种可靠踏实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虽然他总是没来由地生气,阴晴不定,脾性古怪……
想到这里,她不禁回忆起珠钗被他毁坏的那日,说起来,也跟这次这遭有些相似。
后来,他们不也和好了吗?
云崖看文雪之低头浅浅笑了,以为她是被他一言逗地宽心了,也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总是这样的,他的喜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与她息息相关了。
只是不知,她什么时候也能同他一般。
马车一路向东北方前行,直去盛京。
身旁路过的景致越是渐渐熟悉,文雪之心里那股不知名的忐忑就如雨后的野草接二连三破土而出,最后密密麻麻成了茂盛的一片。
直到远远见了城墙,噩梦中的血腥画面朝她啃食而来,她浑身发颤,忍不住抓住了云崖的前臂。
“云崖……要不……还是……先缓缓……我们……”
她的白牙都颤出了声响。
可云崖竟然只是笑了:“不碍事,别怕。”
他从腰间取出面纱,亲手为文雪之戴上。
“一会儿你就听我说,不要轻易应声。”
“可是……”文雪之看着为她细心扎紧面纱的云崖,还是满脸写着不心安。
“到了。”他掀开帘向外望去。
马蹄急速踢踏两声,伴随着马蹄嘶鸣,马车缓速下来。
“下车查验!”
文雪之慌张地看向云崖,又谨记着他说的不要应声,挤眉弄眼地是问他该怎么办。
云崖笑了笑,摸摸她的头。
转身掀帘下了车去。
“哎!”这身手太快,快得文雪之及时伸手也拽不住。
完了,他总不会要杀进去吧。
难道真学了什么盖世武功,竟然如此嚣张!
她贴在车身内,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握紧腰间藏着的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是我。”
“啊……您是……”
“是,吾等恭候您多时了。”
外头寥寥几句对话,文雪之本以为马上就要兵戎相见,没想到彼此间的空气竟是一片宁静祥和。
“这是……”
没等文雪之反应过来,云崖很快回到文雪之边,竟邀她也下车。
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就跟着提起裙摆就照做了。
视线敞亮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让她瞠目结舌。
十几名身着粗布便衣的禁卫军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前,排首的是一名眉眼标志的男子,他身着紫色云锦长袍,腰间挂着一枚铁铸腰牌。
她之所以认得那些布衣是禁卫军,除了他们挺拔的气度外,文雪之认得那枚腰牌——曾经,也在哥哥身上见过。
为什么,禁卫军会出现在这儿……
并且瞧这阵势,并没有要缉拿他们回去的样子。
“抱歉,比信上说的晚到了几日,让你们久等。”云崖对紫衣禁卫统领说道。
“哪里的话,这是吾等职责所在。”紫衣禁卫统领看了云崖身边的文雪之一眼:“这位是……”
她心中咯噔一下。
“哦,是在外流落时结识的妹妹,若不是她帮了我不少,我回不到这儿。”
“属下明白。”
禁卫统领拱手,没有多问,甚至也没有看她一眼,便招手引来两幅轿子。
看这个架势,她还以为要被五花大绑逮回去问罪呢。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一幅六抬轿,一幅两抬轿,文雪之奇怪地看了看四周。
这轿是给谁坐的?六抬轿,哪怕是他父亲的顶头上司李尚书,在京城里也只能坐上四人官轿,这荒土的城门边哪里还藏着皇亲国戚?怎么如此这般不显眼。
“七殿下请上轿,府里已经收拾妥当,就等您回去了。”
这人眼睛看着哪……
云崖?!
没错吧,云崖?殿下?王亲?
文雪之眼睛本就大,这会儿简直瞪得跟铜锣一般。
云崖笑着看向她,也不作解释。
他可是从小跟着文家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是王亲!?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
“好。”
云崖竟还应了声,更是彻底把文雪之弄得头晕眼花。
天啊!
究竟是生了什么样的变数,难道真像唐离烟说的那样,这数月不闻世事,这世间便就翻天覆地了?
九龙尊宝屏风后,一双带着厚厚褶皱的手合起了手上的折子,他倚在雕龙椅上,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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