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相同呢。”他给文鸢讲他以前的事：“一位老道，因为双目受损，无法气韵升天，以五石炼人，就此堕入无道宫，从头再来……”
&ep;&ep;文鸢吃了近一月半的野果，每天对着天空发呆，要么牵着江玉绳的手，念着“青”字。
&ep;&ep;葭散真人更久，从进入灵飞、与江玉绳相熟以来，他一直在吃野果，只在中间的几个大雨天饿了肚子。
&ep;&ep;他不喊“青”，但常常自称天师，抓着几枚异色的石头夸耀：“有玉绳为我持脉定神，我便可以重塑气韵，炼成五色石人。”
&ep;&ep;雊和鸫则变得十分兴奋，每天大嚼红根草，不眠不休地下棋，两人的技艺臻于极致，有时甚至不用画棋格，就用榆叶和桐叶比拼。记录胜败的树也被刻得乱七八糟，终于在立冬日枯死。
&ep;&ep;……
&ep;&ep;栾大说:“二子，江玉绳有点怪。”
&ep;&ep;栾二嚼着红根草，出拳打得他哥口中泛腥。这便是宫城以北流血的开始。
&ep;&ep;在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起矛盾的两兄弟身上时，某天，鸫突然流了一大滩鼻血，呕吐不止，将棋局毁了。雊一顿拳脚将鸫打成半死，又抱着他嚎哭。
&ep;&ep;“杀伐气已入朔方，朋友昆仲，草靡蚁乱，如天师教训，驱邪攘恶，静候佳音，别律令。”葭散真人编了个咒语，希望能够帮助邻居们和解，尽早回归一起看雪的融洽。文鸢跟着他一块喊：“别律令。”
&ep;&ep;江玉绳正好经过，分给两人一些野果：“大喊大叫的，不口渴吗？”葭散真人和文鸢你一颗我一颗，很快又去看石头，或者发呆……
&ep;&ep;江玉绳来到晚馆采红根草。晚馆静，殿门里有水声。
&ep;&ep;江玉绳心情很好，哼着月前听来的徒歌。
&ep;&ep;猫无声息地跃上宫墙，坐得很端正：“喵嗷。”
&ep;&ep;“在这里养猫？好兴致。”半蹲半跪实在太累，江玉绳靠着背篓坐下，向晚馆发问。
&ep;&ep;馆中无人回应。
&ep;&ep;江玉绳叹气：“不理人哪。”他重新站起来，身后有人拽他的衣袖。
&ep;&ep;江玉绳一激灵，几乎要钻入篓中，余光发现是文鸢。
&ep;&ep;他伸出五指贴着她双颊，拍了她一下：“怎么不和真人待在一起？”
&ep;&ep;文鸢靠在他肩膀上，很依恋的样子。江玉绳便笑了，夸她好孩子，又给她喂了很多野果。手里还有新采的红根草，江玉绳问：“吃不吃？”
&ep;&ep;文鸢微张嘴，似乎忘了上次试吃时的辛辣，就要含入江玉绳的手指。
&ep;&ep;晚馆里突然有人回应：“适可而止。”
&ep;&ep;江玉绳愣了，喝一阵过堂风，猛地兴奋起来。
&ep;&ep;他将红根草放入背篓，让文鸢咬他的手指。
&ep;&ep;第一次听到馆中人的声音，果然沉得上不来气。但江玉绳以为自己洞悉了这神秘人物的善心，便扳起文鸢的脸，使她朝向殿门：“怎么，怜悯这小女子吗？”
&ep;&ep;从晚馆中飞出红根草的块茎，砸在江玉绳脚面上。过殿的风里有嗤声：“怜悯你。”
&ep;&ep;江玉绳捏了文鸢满脸的汗：“我有什么可怜悯的？你说笑。”他将文鸢抱起，装进背篓里，快步离开。
&ep;&ep;两人先去鸫馆。鸫躺在殿中，鼻血止不住，从眉头到额际都是筋，突突地跳。雊伏在他身边哭：“你争强好胜，终于急火攻心了，其实输一两局又如何？赢才是错。我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最后是我赢多输少，我照样沉池。你现在这样，我的决心又算什么呢。”
&ep;&ep;“鸫和雊是楚国的弈人，到省中竞技，连赢皇家弈者一百多局，让皇帝面上无光，因而被下狱，”江玉绳摸着文鸢的头发，“你若是一位公主，应该听说过这件事。”
&ep;&ep;但文鸢的心不知在哪。她只凭借一些原初的反应，念着“楚国”，去摸雊的头发。
&ep;&ep;雊狂暴着，将文鸢推倒，从此成为一个蛮横无理的人。
&ep;&ep;一行人又到代馆。栾二也已经成为一个蛮横无理的人。挨打的栾大躺在地上，听到江玉绳进殿说：“我去采红根草了，但生长红根草的地方恰巧是晚馆。馆中人不让我采，说他也要吃。怎么办呢……”
&ep;&ep;栾大急了：“二子！不能受他撩拨！”
&ep;&ep;栾二打得栾大两侧脸肿成齐高，随后气汹汹赶去晚馆，夜里才爬回来，已经断了脊梁。
&ep;&ep;栾大照顾他排泄，忽然想起兄弟两人进宫时互相扶持的样子，不由得掉下眼泪：“就该听我的，一开始就动手，这处宫城哪里是和睦相处的地方呢，一切不过是假象，只有皇帝的话是真的。要活下去。”
&ep;&ep;栾大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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