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还身在高位,萧恪的妈妈一见到我脸上就笑出一朵花来,热情洋溢的叫我:“观生来找我们家小恪玩儿呀,来来快吃糖。”后来我父母身亡,她见到我就是冷冷淡淡,有时候连招呼都不打,有次甚至当着我的面教育萧恪的妹妹:“小娥以后去人家家玩见了长辈要主动叫,没有让长辈主动来招呼的道理。”再后来我叔叔婶婶也死了,她当着我的面说:“观生要不要去找个高人看看能不能改改命,这亲人缘也太单薄了,是不是命太硬,妨着了。”

&ep;&ep;当时年纪小,后来也知道世态炎凉,渐渐就不再涉足萧家。

&ep;&ep;我坐直了身子,感觉到了脊椎僵硬,萧恪发现了这一点,大概以为我是在为未知的未来担忧,他低声道:“一会儿先到叔叔的父母亲家吃个饭,认认人,叔叔的爸爸妈妈你可以叫爷爷奶奶,他们人都很好,你不要担心,有什么要求只管和我提。”

&ep;&ep;我抿起嘴不想说话,自己往窗边偏了偏,远离了萧恪,萧恪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却在车停下的时候,先下了车,过去替我开了车门,将我直接抱着下了车。

&ep;&ep;我挣扎着想下地,萧恪却拍了拍我的屁股,轻声道:“乖,叔叔抱你。”

&ep;&ep;萧家大宅是一幢中西合璧的别墅,依山傍水,传说是从前国民党时期某国民党高官的私邸,花了不少心思,没来得及入住就去了台湾,转过几手,有传说这宅子请了高人来踏勘风水,位置极好,旺族,萧恪的爷爷当年花了不少精力才弄了下来,住进去没多久便喜得贵子,之后步步平顺,他便信了,直接定为本家住宅,萧家人丁旺盛,萧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跟着父母来做客过一次,因为我过世的爷爷和萧老爷子是同一条壕沟的战友,真正同生共死过的,后来父亲又和萧恪的父亲正好在同一座城市任职,住在同一个大院,当时交情颇为不错,我和萧恪才这样亲密。

&ep;&ep;谁知道后来我们林家凋零下来,短短几十年只剩下我一个,其实我和萧恪初三的时候分开过,他父亲任职提拔到别的市,而我要跟着姨丈阿姨住,就这样分离了,再见面就是我再次变成了孤儿,考上了大学,在大学里和萧恪重逢……然后,我们恋爱了,如胶似漆的时光只有四年,却好似燃尽了一辈子能用的感情,毕业的时候,萧恪告诉我,他决定结婚。

&ep;&ep;萧家人提倡多子多福,兄弟齐心,所以一贯早婚,且萧家老爷子军人作风明显,说一不二,子孙辈的婚事几乎由他一言敲定,无人敢违逆。萧父是他的次子,长子已在炮火中牺牲,所以萧老爷子尤其看重这糟糠之妻的次子,萧恪是长孙,更是从小宠爱,后来萧老爷子一口气又给萧恪添了三个叔叔,其中最小的一个比萧恪还小,果然是龙马精神宝刀不老。

&ep;&ep;尤记得有次我无意间听到萧父教训萧恪的小叔:“你看看林家老爷子,丧偶以后坚决不肯再娶,又不肯给儿子娶个大家族的女儿,随随便便娶个没根基的媳妇,结果独苗说没就没了,剩下个小孙子无人托付,沦落到外家抚养,人走茶凉,谁帮你?这样好的根基,说没就没了,若是当年续娶,再生几个,有几个叔叔在,帮扶着,以林家老爷子当年血挣下来的功勋,战友们看顾着面子,怎么样也能兴盛门楣,又或者找个有些背景的儿媳,那也还有背景雄厚的外家把小孙子抬起来,结果你看看现在谁还记得林家?所以我们这样家庭,娶妻生子是对家庭的责任和义务,原是推脱不得,若是子孙都随心所欲,不上几年,血脉薄了,人丁稀少,不要别人来推,你自己就倒了!”

&ep;&ep;看看,我家原来是这样的反面教材。

&ep;&ep;进了铁门就是草坪,路旁是有些年头的法国梧桐,高大浓荫,萧恪一路抱着我进去,路上有人驻足向他招呼:“三哥回来了?”他们面貌都或多或少有着萧家人的特征,深目,浓眉,高鼻以及一个显得分外坚硬的下颔。总的来说,萧老爷子是个成功的人生赢家,将自己出生入死拼下来的资本淋漓尽致的发挥了作用,子孙在各界都有建树,且一呼百应,互相守望,死的时候也是极尽哀荣……

&ep;&ep;萧老爷子去世后,萧父名正言顺主持了萧家,几个异母弟弟娶妻以后也都在常驻的城市住下,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聚,不过却也送了些子侄来这边读书,想也是要借借住宅的福气运势。萧父当年负责军工企业,三个叔叔则从军从政从商的都有,到了萧恪,却眼光独到,在外创办了通讯公司,借着东风时运,又有雄厚背景,自然就越做越大,如今萧家几支,都靠着萧恪这边的干股分红吃饭,自然都纷纷送了孩子过来,和嫡系亲近些,自然总有羹分的。

&ep;&ep;其实他当初白手起家,在学生时代就自己筹措资金和几个同学开公司的时候,是得不到萧父的支持的,不过也就当他还读书,锻炼锻炼,所以也没干预,没想到几年下来,国内通讯产业发展迅猛,市场需求极大,萧恪这个高科技公司很快进入上层有心人的视野,之后和几个企业合并重组、改制、上市,在萧家全力支持下,摇身一变变成了庞然大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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