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风波鉴》是什么书的?可真是令我等笑掉大牙!”

&ep;&ep;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谴责”之语络绎不绝。只听这个叨叨道:“就是就是,八成是个白丁,看打扮像个文人,原来是个目不识丁的草包。”

&ep;&ep;又见那个猛点头,“年兄也别太过责怪,如我等这般有格调知情趣的读书人毕竟是少数啊,我等有鸿鹄之志之人,岂能与一介白丁一般计较,有失身份啊!”

&ep;&ep;这帮人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地将陆元青从头到脚嫌弃了一番,也没有告诉他这《风波鉴》到底是本什么书。

&ep;&ep;陆元青满脸失望之色,微微叹道:“原来诸位也如我这白丁一般,不知《风波鉴》一书究竟讲了什么。唉!”

&ep;&ep;本来那群人的兴趣已经从陆元青的身上移走了,如今听他一言,又都被激了回来,正欲好好说教这个“白丁”一番,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嗓音从旁边传来,“这《风波鉴》,其实讲的都是一些妖狐鬼怪的故事,沈大人要是有兴趣,白佳倒是愿意给大人详细讲讲。”

&ep;&ep;众人闻言望过去,只见天香楼的老板石大姑娘正小鸟依人状站在一玄衣男子身旁,千娇百媚地微笑着。

&ep;&ep;那玄衣男子面容极为白净,闻听石白佳此言,颇为有礼地点头微笑道:“不敢烦劳石老板,这书沈某有空自会去寻的。”男子一边说一边向人群中的那个呆头呆脑的少年看过去,一看到他的脸,不由得笑意又加深了许多。

&ep;&ep;陆元青微微翘起嘴角,拉了拉自己有些被挤皱了的衣袖,慢吞吞地走出了那个将他视为“白丁”的围观群。他走出了几步,犹听得身后传来的声音,“我说这位贤兄,我出一钱银子,这《风波鉴》新册借我看看可好?”

&ep;&ep;一听此言,加价者开始此起彼伏,“我出二钱银子!”

&ep;&ep;“我出三钱银子……”

&ep;&ep;“我三钱银子看十页可好?”

&ep;&ep;陆元青好笑地摇了摇头,慢慢走到石白佳的身边打招呼道:“石姑娘。”

&ep;&ep;石白佳回身一笑,“是陆公子啊……”

&ep;&ep;陆元青一边回头看看身后依旧黑压压的人群,一边向石白佳问道:“石老板可知晓哪里能买到这《风波鉴》?”

&ep;&ep;石白佳一笑,“怎么陆公子对此书也有兴趣吗?”

&ep;&ep;陆元青自嘲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石白佳不自觉地望向沈白,陆元青微笑道:“况且沈大人对此书也颇有兴趣。”

&ep;&ep;石白佳闻听此言浅笑道:“是吗?白佳手里倒是有两本《风波鉴》,如果沈大人不嫌弃,尽管拿去看就是了。”

&ep;&ep;沈白闻言推辞道:“这怎么可以?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石老板的书,沈某岂敢专美?”

&ep;&ep;石白佳闻言愣了愣神,才轻声道:“如果陆公子和沈大人真的想买此书,不妨去致韵斋那里碰碰运气,书月很喜欢搜集各种藏书的。”

&ep;&ep;风波鉴(2)寻书之路

&ep;&ep;文书月的致韵斋在天香楼和莫愁堂的中间,所以自天香楼至致韵斋的路,其实并不远。但是原本很近的路,沈陆二人却走了很久。原因嘛,只是因为沈白沈大人打着体察民情的旗号,每过一家店就要进去“视察”一番,故此想不慢也不行啊。

&ep;&ep;走出一家玉器店,陆元青看着沈白手中那精心修饰过的玉器匣子,一笑道:“大人刚刚买的这一对玉手镯,质地细腻,触手温润,实在是上好的材质所制,而大人又这般费心地装饰表面,应该是要送人的吧?”

&ep;&ep;沈白看了看手中拿着的玉器匣子,微微想了想,才一笑道:“嗯,收礼之人极难伺候,我不用心一些不行啊。”

&ep;&ep;陆元青点点头,“从大人小心翼翼的程度来看,这玉镯将来的主人恐怕对大人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人。”

&ep;&ep;沈白微微侧头看了看陆元青的神情,才悠然一笑道:“是不是无论什么事在元青的眼中,都是可以这般猜测分析的呢?”

&ep;&ep;陆元青一笑道:“近来无事,有些无聊,所以在目光所及之处找些有趣的事来分析一下,亦无不可。”

&ep;&ep;沈白轻轻一笑,“好,那元青就来猜猜我买的这一对玉镯是要送与何人的?”

&ep;&ep;陆元青静默片刻,从他那本就呆呆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认真思考还是一直在发呆。半晌,他才欣然笑道:“大人刚刚挑选镯子之时,并没有走马观花全部浏览一番,也没有征询过我的意见,而是直接买了这种羊脂白玉的镯子,可见大人对收礼之人的喜好,十分了解。换言之,大人和此人应该极为相熟才是。镯子基本上是送与女子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个别喜好特殊之人,比如说某些喜爱收藏玉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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