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心腹师爷说道:“若是昌平有一条像样的水渠,旱时,可以将金江里的水引来,涝时,也可以将水及时排出,的确是一件利民之事。”

&ep;&ep;周达找了了知音,只是不等他附和,师爷又说:“但昌平这个地界就算是大旱,比起旁的地方来说,还是有水的,不过是需要农户们多跑几趟罢了。县中富户们不愿出钱,也无非就是这个原因,毕竟也不是他们亲自去跑。至于涝,昌平虽然靠着金江,但位于高处,尤其城北的地势也比城南要高,水自然也淹不过来。”

&ep;&ep;周达顿时泄气了,城中富户们都是住在城北,这么一看,不管是干旱还是洪涝,都几乎影响不到他们,这些人自然对修水渠没多少心思了。修水渠不比捐粮,跟风买折扇,后者要么是些陈粮,要么就是几十两银子,都是些小钱。

&ep;&ep;可修一条水渠花费最少也要千两银子,富户们也得三思而行。而昌平县衙的银子早就被上任的钱县令搜刮干净了,周达还是靠着开春时的那笔种子税支撑着府衙运转。

&ep;&ep;县太爷家也没余粮啊……

&ep;&ep;周达呜呼哀哉。

&ep;&ep;如今水渠已经开挖,前期投入,人手都已经招募好了,还都是最开始那些流民。一旦工程停止,损失的不止是水渠,流民没事做还会带来许多安全隐患。

&ep;&ep;周达揉着头,怎么当个县令就这么难呢。

&ep;&ep;师爷道:“其实还有一法。”

&ep;&ep;周达:“说!”

&ep;&ep;“如今许多地方修建个什么,也是用的这个法子,只需要再增一税即可。例如咱们现在就可以再增一条水渠税,这样交上来的税银便可用来修水渠了。”

&ep;&ep;“不行!”周达果断摇头,“本官来这里不说轻徭薄赋,怎么可以再巧立名目。那般行事,与钱嵩何异!”

&ep;&ep;就当周达一筹莫展时,下人来报,杜府大小姐求见。

&ep;&ep;周达眼前顿时浮现出张软乎乎的萝莉脸,好可爱,想捏,想给她买好多漂亮的小衣裳,好想要个闺女……

&ep;&ep;周达哼了声:“这小丫头,成日东游西逛的,真是不成体统!”他决定了见到那小丫头一定要好好训斥几句,虚岁十岁的人了,在世家里都能看做半个大姑娘,可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往外面跑。

&ep;&ep;“周大人。”杜秋蔓见到来人,从椅子上跳下,双眼顿时完成了月牙,“可算是等着您了。”

&ep;&ep;周达赶紧道:“慢点,可别摔着了!”

&ep;&ep;杜秋蔓拿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几个瓷罐:“我今天去郊外庄子上了。”

&ep;&ep;哟,这不仅往外面跑,还跑那么远,不行,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

&ep;&ep;“庄子上的人腌了好几罐春笋,是咱们这里的特色,我尝了一块可好吃了,想着您刚来昌平,水土不服,用这个下饭是最好不过了。”

&ep;&ep;周达眼前一亮:“是么?味道如何?”

&ep;&ep;“脆脆哒,酸爽可口,可好吃了!”

&ep;&ep;好哒,晚上就拿它下饭!咦,自己刚才准备说什么来着?

&ep;&ep;“无事献殷勤!”周达背着手,绷着脸,“你一女子,怎可以随随便便抛头露面,本官家中与你同样年岁的小姑娘无一不是在家里跟着母亲学习女红厨艺。”

&ep;&ep;杜秋蔓垂下头,乖巧的认错:“对不起,让您生气了。”

&ep;&ep;周达嗯了声:“这酸笋我就留下了,下不为例。”

&ep;&ep;果然,他话一说完,面前的小丫头顿时雨过天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问:“大人家里与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们的娘亲真的每天会亲自教她们吗?”

&ep;&ep;“当然了。”周达有些困惑杜秋蔓为何会问这么常识的问题,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世家夫人均是贤良淑德之人,纵然是小郎君小时候也会由母亲教导一番,更别谈那些小丫头们了。本官的几个侄女,她们的会教她们女工,刺绣,厨艺,还会识字,念书……”

&ep;&ep;周达说着说着,便发现小杜秋蔓眼中露出向往羡慕之色。

&ep;&ep;“真好啊。”杜秋蔓轻声道。

&ep;&ep;周达笑道:“像你这样的泼猴一般的性格,放在本官府里,绝对会被好好训斥一番。不仅罚了每日的点心,还会被罚写大字哟。”

&ep;&ep;“这些也是她们的娘亲想出来的责罚吗?”杜秋蔓问道。

&ep;&ep;“是吧……”周达有些不确定。但族里男性长辈们若是责罚的确会更严重些,动不动就是跪祠堂打板子,罚点心这种应该就是某个母亲想出来的吧。

&ep;&ep;“莫非你这小泼猴皮成这样,家里还不罚你?”周达好奇问道。

&ep;&ep;杜秋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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