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杜秋蔓拉着杨明昭的手就往马车上窜,杨明昭一头雾水,最近有什么需要庆祝的事情吗?

&ep;&ep;“昭哥儿你这次月考拿了第一啊!”

&ep;&ep;而且书院的夫子说,从未见过如此有认真却还那么有天赋的学生,他以这样的势头在学半年,明年的童生试也十有□□了。若真的考过,那就是年仅十一岁的小童生,这的年龄放在昌平很不得了了!

&ep;&ep;杨明昭:“嗯。”但这需要庆祝吗?

&ep;&ep;杜秋蔓:“这可是第一啊!!你才学了几个月就能考第一了,必须庆祝!”

&ep;&ep;杨明昭:“……”这只是蒙学而已,一共才九个学生。

&ep;&ep;“你怎么知道的?”杨明昭问道。难道是吴大全提前告诉府里了?

&ep;&ep;“周大人说哒。”杜秋蔓眨巴着大眼睛,“他还说让你不要骄傲,努努力明年去考童生。只要我们昭哥儿保持这个势头,童生试肯定能考过,然后咱们再一鼓作气把秀才考到,这样你就有功名啦。\(^o^)/”

&ep;&ep;杨明昭自动过滤童生秀才,直接问道:“你去周县令府上了?”

&ep;&ep;“是啊。这不是又要分银子了么。”杜秋蔓笑的合不拢嘴,“白玉纸真的赚大发了。之前拜托楚婶婶帮我找的果树苗也快运到昌平了,正好给她结一下银子,也不能白白劳烦她了。”

&ep;&ep;杨明昭心里其实有些忐忑,毕竟他刚才书院里“利用”过周达的文章,周达的文章市面上不多,但知行书坊里却是有好几本的,书坊也向书院捐过几册,以示昌平对新县令的尊重。这份忐忑不是冲周达,而且担心杜秋蔓知道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太了解蔓姐儿了,她一直都希望他成为书里描述的君子,以那样的姿态存活于世。

&ep;&ep;可他本性却是卑劣的,向恶而生。

&ep;&ep;杨明昭脸上的笑不变,眼底却笼上了一层阴暗的影子。——想要继续呆在蔓姐儿身边,就得不断伪装下去。

&ep;&ep;“到家了。”

&ep;&ep;杜秋蔓今天似乎格外兴奋,一路拉着杨明昭的手不放,直接跑到主屋里,将江氏吓了一跳。

&ep;&ep;“赶紧洗脸擦手!”江氏放下手里的活儿,招呼着玲珑大妞端水递湿巾,不免又唠叨起来,“接个人你都不安生,这么热的天,就几步路都不能好好走,非要跑。再去换一身衣裳,快去!”

&ep;&ep;杜秋蔓吐了吐舌头,不情愿道:“等会儿咱们吃锅子呢,又是一身汗,吃完了我再换吧。”

&ep;&ep;江氏态度坚决:“不行。”

&ep;&ep;杜秋蔓叹口气,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江氏唠叨。

&ep;&ep;江氏:“或者今天我们不吃锅子了。”

&ep;&ep;“别!”杜秋蔓赶紧道,“我这就去换衣裳。”

&ep;&ep;江氏这才满意了,催着杨明昭也去换一身。二人一边走,杜秋蔓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杨明昭十分乖巧的跟在她身边,说什么都点头。

&ep;&ep;江氏揉着额头,觉得有些头疼。

&ep;&ep;这小娘子主意太大,小郎君也太没主意了,小时候还好,长大后可怎么办哟。蔓姐儿这什么都爱自己拿主意不喜与人商量的性格,以后到了婆家里肯定要吃亏的。昭哥儿耳朵根子又太软,万一娶了个不贤惠的进来,这家里岂不是要乱成一团。

&ep;&ep;一并被勒令换衣裳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江氏已经想到十几年后了。

&ep;&ep;杜秋蔓低声道:“昭哥儿,这锅子可好吃了,你肯定没有吃过!”

&ep;&ep;其实她也没吃过,她都是听别人说的。

&ep;&ep;“我特地去找的铜匠打的,分了九个格子,倒入沸水,等会儿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夹菜进去涮!”

&ep;&ep;听说特别辣,但辣的很过瘾,上辈子她从一个西南那边的人说起过的一种吃法。那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只能吃点营养剂饱腹,听到这种能够将菜和肉随便涮的吃法时,都目瞪口呆了——这得多么奢侈啊!一个格子涮涮都了不得了,还做了九个格子!

&ep;&ep;“我让人煮了酸汤子,等会儿你要是觉得味儿重了,就喝它!”杜秋蔓握拳,她觉得自己可以扛下来!

&ep;&ep;杨明昭:“好。”虽然不明白蔓姐儿说的到底是什么,但……蔓姐儿说的都对!o(n_n)o

&ep;&ep;等二人换好了衣裳出来,被杜秋蔓改良版的九宫格火锅也被端上了桌。没有辣椒,为了做出辣味便是用了茱萸代替,还无比奢侈的用了胡椒调味。

&ep;&ep;毕竟……此时的胡椒几乎是可以等同黄金的存在。

&ep;&ep;望着这红彤彤的一锅,江氏手里的筷子半天下不去,犹豫问道:“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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