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举起手来!”

&ep;&ep;随着大门被踢开,一群员警势如破竹地冲入。

&ep;&ep;出乎他们的预料,房间里只看到一群吓得魂不附体的女子们一个个蹲在墙角,大厅中央,一个满脸哀伤的男子,正抱着一个明显已经断了气的女人。

&ep;&ep;郑剑行望着姍姍来迟的同事们,长长地叹了口气。

&ep;&ep;起码,一个案子,算是破了。

&ep;&ep;肃穆的灵堂里,满眼都是凄凉的白色帷幔和间或点缀的黄、黑色花朵。阵阵读经的唱声伴着香火的味道飘忽在灵堂中。

&ep;&ep;吴远清站在一旁,听着耳边传来的啜泣声。

&ep;&ep;默默别过脸,往火盆里撒上一把纸钱。

&ep;&ep;蒋家门风严格,蒋白云当年做出那样出格的举动,现在又被指证是杀人狂魔,蒋父是如何也不认这个女儿了。

&ep;&ep;倒是蒋妈妈听到女儿和外孙女死后,伤心欲绝,说什么也要给女儿一场葬礼,拉着族里的几个女眷匆匆赶到s市,在火葬场里租了一个最小的客厅,匆忙操持出这简陋的礼堂。

&ep;&ep;空荡荡的灵堂里,一没有前来弔唁的宾客,二没有进献的花圈,连蒋白云的尸体都没有在此停灵,真是无处话凄凉。

&ep;&ep;“有客到?”

&ep;&ep;蒋家的小字辈站在门口,远远看着有个一身黑衣的人直往着此处来,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

&ep;&ep;“郑……郑警官?”

&ep;&ep;吴远清惊讶地看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郑剑行出现在灵堂中。

&ep;&ep;朝吴远清点了点头,郑剑行走上前,对着遗照上了三支香,朝着家属方向鞠躬,吴远清也急忙跟着舅妈等人鞠躬。

&ep;&ep;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来看望女儿,看到吴远清认识来人,蒋妈妈红着眼睛,拉过他,指着郑剑行问道,“难得有人来看小女,远清,这位先生是谁?”

&ep;&ep;“敝姓郑,是远清的朋友,也是负责蒋小姐案件的警员。”

&ep;&ep;郑剑行进退有度地答道。

&ep;&ep;“啊……是你……”

&ep;&ep;本来满脸感动的蒋妈妈脸色一变,“就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ep;&ep;她双肩颤抖,佝僂的背脊猛地抬起,激动地一把拉住郑剑行的领口,郑剑行无奈倒退半步。

&ep;&ep;“舅妈!”

&ep;&ep;吴远清上前,尷尬地拉过她的手。

&ep;&ep;“舅妈,别这样……郑警官也是公事公办。”

&ep;&ep;“哎……真是孽债!舅妈知道,如果没有这位警官,你就被白云杀了,但是……但是白云毕竟是死在他的手里的,你让舅妈心里怎么办……呜呜……”

&ep;&ep;拍着吴远清的手背,蒋妈妈掏出手绢抹起眼泪。

&ep;&ep;“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吃苦了半辈子……死的时候,居然那么凄惨……”

&ep;&ep;她哭声无比幽怨,闻者无比心酸。

&ep;&ep;郑剑行和吴远清面面相覷,幸好此时有家里的女眷上前,将她往后边拉走。

&ep;&ep;“我们出去说吧……”

&ep;&ep;吴远清指了指外头,郑剑行点了点头,提步跟上。

&ep;&ep;“你怎么来之前也不打招呼?”

&ep;&ep;站在灵堂外的走廊上,吴远清靠着墙壁,有些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

&ep;&ep;“我怕我如果打招呼的话,蒋白云的妈妈根本不会允许我过来……”

&ep;&ep;郑剑行尷尬地笑笑。

&ep;&ep;“案子结束了么?”

&ep;&ep;“嗯……从那栋‘小洋房’和周围妓女的住所里,搜出很多用人体的脂肪造出的手工皂,还有很多具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另外……”

&ep;&ep;郑剑行有些踌躇地说道,“你不是被绑在小床上么?在床底下……发现了……”

&ep;&ep;“什么?”

&ep;&ep;吴远清皱眉。

&ep;&ep;“发现了杜梓涵的尸骨。”

&ep;&ep;“梓涵?在床底?”

&ep;&ep;“没错。”

&ep;&ep;郑剑行叹了口气,“根据法医的鉴定,杜梓涵应该是死于六年前。蒋白云将她的尸体製成了干尸,放在了她生前的小床地下。蒋白云还会时不时地给她买来新衣服穿……”

&ep;&ep;“拜託你别说了……”

&ep;&ep;想到自己居然背对背和一具尸体同室而处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自己的表外甥女,也让吴远清不由得毛骨悚然。

&ep;&ep;“还有杜平……”

&ep;&ep;“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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