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你最亲的人。”

&ep;&ep;无边无际的声网缠绕上来,轻柔的声音似被放大无数倍,如晨鼓暮钟,密密匝匝地围住她;又如无孔不入的细丝,欲要侵入她的脑海,变作她的意识。

&ep;&ep;催眠术!他竟如此大胆,在她的家,当着十一的面想要控制她!

&ep;&ep;江苒心头一震,蓦地清明了几分,一瞬间,仿佛有一柄利锤重重敲上脑壳,脑中嗡嗡作响。她猛地闭上了眼,隔绝了他的目光。

&ep;&ep;卫襄发现了不对,倏地站起,冲到她身边:“苒苒!”他担心地叫了一声,将她护入怀中。

&ep;&ep;对面,一击不中的卫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催眠术失败,反噬了!

&ep;&ep;“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苒,脸色越来越灰败。

&ep;&ep;江苒从卫襄怀中挣脱,对他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无事,这才转向卫璃,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你忘了吗,这催眠之术你曾经对我使过,我怎么会不防着你?”

&ep;&ep;江苒实在想不通卫璃为什么忽然孤注一掷。催眠之术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不能受到打扰,更需要被施术者放松心神全无防备才能奏效。虽然他只是说一句最简单的暗示之语,没有那么复杂,可她有了防备,催眠术反噬,只会重创他自己。

&ep;&ep;卫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中闪过一丝郁色,忽地苦笑起来:“原来你想起来了?难怪……”

&ep;&ep;她一怔,明白过来:他并不知道她恢复了那部分的记忆,所以铤而走险,等等……他不知道……心头仿佛有一道闪电忽然闪过,照亮了黑暗。她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她看到会是一个停留在而立之年的陈文旭。

&ep;&ep;那十年魂魄状态的记忆对她来说本也不该存在,他将后十年的自己抹去,是想永远停留在她死去的那一年吗?难怪,难怪!

&ep;&ep;她望向卫璃,明润的水眸又黑又亮,开口问道:“陈文旭在哪里?”

&ep;&ep;卫璃一怔,捂着胸口露出一丝笑来:“我就是陈文旭。”

&ep;&ep;“不对,”江苒眼睛中光芒亮得逼人,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他,你不过是他用催眠术造出的一个赝品!”

&ep;&ep;卫璃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ep;&ep;“听不懂吗?”江苒冷笑,“《催眠谱》的开头曾经说过,催眠术的最高境界可以把人的记忆全部洗去换掉。陈文旭却更进一步,非但将他的记忆用催眠术传给了你,还设法消除了你的自我,将你变成了另一个他!”

&ep;&ep;只不过应该是出于继续扮演好卫璃的考虑,他没把卫璃的记忆完全洗去。后来不知道是出了差错还是陈文旭的手段并不完美,两人的记忆没有融合,反而格格不入,所以才会出现两个性格特征的卫璃。

&ep;&ep;徐九也是这样的情况吧,只不过徐九的情况比卫璃更惨,也更混乱,倒像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

&ep;&ep;“陈文旭真是一个大胆的疯子。”江苒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不知是钦佩还是厌恶,轻轻叹息道:“他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在另一个人身体里另造了一个自己。可是,”她脸上浮现厌恶,嘲弄,“赝品就是赝品,永远成不了真的。”

&ep;&ep;“你胡说!”卫璃脸色大变,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失声叫道,“不,我不是赝品!我……”他面容扭曲,双目赤红,闪过疯狂之色,蓦地向江苒扑来。

&ep;&ep;卫襄早就在防着他,见势不对,迅速地将江苒拉到自己身后,一掌劈去。

&ep;&ep;卫璃早已心神大乱,哪里躲得开,被劈个正着,一连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佛站立不住,扑通软倒在地。鲜红的血从唇边丝丝流下,衬着他苍白如雪的肌肤,布满血丝的双眼,分外触目惊心。

&ep;&ep;他闭上眼,脸上肌肉剧烈地抖动着,一时狰狞,一时平和,不停变幻,仿佛两个不同的人交错出现,分外诡异。

&ep;&ep;卫襄皱起眉来,伸臂将江苒搂入怀中,抬手遮住了她的眼。

&ep;&ep;江苒摇了摇头,伸手将卫襄的手拿下,含笑对他道:“你莫担心,我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两人目光相对,眼波交流,彼此心意相通,有些话已不必再说。

&ep;&ep;卫璃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瞳孔剧烈收缩,面容疯狂:“为什么?”他不甘心地喊道,“苒苒,你从没有一天这样对过我,为什么?”

&ep;&ep;他从来以为她是捂不热的石头,哪怕他恨不得把整颗心都剖开来,她都视而不见。原来她也能这样看着另一个人,这样幸福恬和地微笑。

&ep;&ep;如果她曾经对他露过一次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微笑,他也不会患得患失,做下那许多不可挽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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