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有话想说,便道:“你有事求我?”

&ep;&ep;班哥道:“我知道姐姐求了公主恩典过几日出宫探望生病的家人,姐姐能否在宫外替我烧点纸钱给黄公公?”

&ep;&ep;玉壶盯着他看了半晌,没有多问,点点头答应了。

&ep;&ep;长安温暖湿润,夏日比其他地方更为炎热,到了秋天,更是丝毫凉爽秋意都没有。

&ep;&ep;班哥入拾翠殿后,几个月的时间,众人提起班哥,嘴里都是称赞。

&ep;&ep;傅姆甚至让班哥代替守夜的宦官,睡在寝堂窗棂下。

&ep;&ep;“那起子懒东西,总是半夜就睡过去,外面有什么动静一概不知。殿下这几日睡不好,你比那些人都机灵,替我盯着屋外。”

&ep;&ep;原来傅姆怀疑是清露公主使了什么坏法子让宝鸾不能安然入睡,加上那日有宫人在花庭看见“鬼影”一晃而过,傅姆更加笃定清露公主装神弄鬼。

&ep;&ep;守夜的宦官为何半夜睡过去,没有人比班哥更清楚。但至于花庭为何有“鬼影”,他就不知道了。

&ep;&ep;其实宫人那天看到的黑影是猫,并不是什么鬼影,只因傅姆关心则乱,所以才认定是“鬼影”作祟,是清露公主想吓宝鸾。

&ep;&ep;不怪傅姆冤枉清露公主,清露公主在宫里实在是劣迹斑斑,以前还曾捉弄过宝鸾,被圣人训了好几回后才有所收敛。

&ep;&ep;班哥当夜就抱了枕被睡在寝屋墙下。

&ep;&ep;守夜的差事不好当,既要时刻警醒,又得吹风挨冻。长安的秋天虽然暖日高照,但入夜以后,风一刮,寒意便来了。

&ep;&ep;睡在墙下,地砖又凉又硬,为了不发出声响,连翻身都不能,守上一夜,身体都是僵的。

&ep;&ep;知道班哥要去守夜后,大家纷纷表示同情。

&ep;&ep;班哥自己却高兴得很。

&ep;&ep;小公主待他亲厚,可是还不够,她待这满殿上下的宫人宦官,皆同待他一样亲厚。

&ep;&ep;没有区别的亲厚,那便是疏离。

&ep;&ep;班哥裹着被子背靠石墙,双膝曲起,怀中搂一布枕,半边脸贴上去,孤独地看着檐外狭长一块黑夜。

&ep;&ep;夜深人静,拾翠殿众人早已进入梦乡,只剩满庭被夜色掩盖的花陪伴班哥。白日里争奇斗艳的花朵,入夜后便失了颜色,无精打采,似沉沉昏睡的美人。

&ep;&ep;半开的窗棂,隐隐约约传出小公主的声音。

&ep;&ep;班哥竖起耳朵,他的五觉比常人灵敏,辩出那些细碎的呢喃声中夹杂着哭声。

&ep;&ep;小公主似乎在唤:“阿娘——阿娘——”

&ep;&ep;班哥顿时站起,走到门边想要进去,又不敢动作,来回踱步,手心全是汗。

&ep;&ep;小公主屋里没留人,说是不想睡觉时都被人看着,很早之前就开始一个人睡的习惯。

&ep;&ep;他在这里守夜,除了盯紧庭院的动静外,还要随时叫醒宫人伺候小公主。傅姆和几个贴身宫人就在寝屋旁的屋子里,他高声一喊,傅姆和宫人们就能听到。

&ep;&ep;班哥正要迈出步子喊人,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黑幽幽的眼珠子紧盯屋门。

&ep;&ep;须臾,他没有喊人,亦没有推开屋门,走回堆着枕被的墙下,将半开的窗棂往上撑起。

&ep;&ep;风灌进去,朦胧的月色中,小公主的哭泣声更为清晰:“阿娘……是小善……看看小善……”

&ep;&ep;他困惑不解,听了一会,拾起石子打到屋内柱子上,飙出一道不轻不重的震响。

&ep;&ep;小公主的哭声戛然而止。

&ep;&ep;重重金玉柜帘挡住的角落,他只能看见被风撩起的帷幔影影绰绰,白雾般的帐纱后,迷糊的擤鼻声代替哭声,小公主从梦里挣出来了。

&ep;&ep;班哥将窗棂放下大半后,对着屋里轻唤:“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ep;&ep;小公主轻细的声音传来:“是谁在屋外?”

&ep;&ep;班哥道:“殿下,是我,是班哥。”

&ep;&ep;不多时,屋内响起脚步声,窗棂被重新撑高,班哥抬眼一瞧,小公主整张脸映入眼帘。

&ep;&ep;巴掌大的鹅蛋脸,长睫下泪光闪烁,浓密的乌发垂在腰间,梦魇后余惊未消,眉间蹙起一股迷茫无助的哀伤。

&ep;&ep;她倚在窗边,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揉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ep;&ep;班哥道:“快寅时了。”

&ep;&ep;小公主揉完眼睛,眼角更红,呆呆望着窗外浓黑的夜,似乎又陷回方才的噩梦中。

&ep;&ep;班哥目不转睛,他从来没有见过小公主如此脆弱的一面。

&ep;&ep;小公主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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