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敛目低眉沉稳镇定,唇角微扬几乎微不可见,他如星般的眸子幽深黑邃,面对众人铺天盖地的赞叹,腼腆摇摇头,谦虚恭谨,惶恐不安,仿佛自己受不起这些称赞。
&ep;&ep;“不过一时运气好罢了。”小随奴含蓄抿笑,抱拳走过来:“刚才多有得罪,二大王雅量,莫要与我这小奴计较。”
&ep;&ep;“我同你计较作甚!比赛就是比赛,你既赢了,我无话可说!”李世瞥班哥一眼,牵马走开了。
&ep;&ep;班哥对李世离开的身影躬了躬,同其他人一一告辞,回到宝鸾身边。
&ep;&ep;宝鸾早已离开看台坐席,此时正和李延站在击鞠场南侧小门等他。
&ep;&ep;李延不停拍手:“班哥你好厉害!”
&ep;&ep;班哥依旧抿笑,谢了李延的夸赞,视线投向宝鸾时,方才咧开嘴笑,笑意直抵眸底。
&ep;&ep;“殿下。”他温柔地将牵马的缰绳放进宝鸾掌心,两只乌眸紧盯宝鸾,语气郑重:“这匹鸦天马是殿下的了。”
&ep;&ep;宝鸾被他明亮清澈的眼神注视,面颊飞红攥住缰绳:“谢……谢谢,辛苦你了。”
&ep;&ep;班哥退到一旁,好让她欣赏这得之不易的战利品。
&ep;&ep;宝鸾摸了摸色泽黑润的鸦天马,惊叹:“真好看。”
&ep;&ep;李延凑上来也道:“是啊是啊,真好看!它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马!”
&ep;&ep;宝鸾回想起刚才观马球赛时的震撼,视线不停往班哥身上扫,班哥照单全收她的打探,问:“殿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ep;&ep;宝鸾细着声抛出自己的惊叹:“你真有本事,就连大兄都悄悄问我,能否将你讨过去?”
&ep;&ep;班哥一愣,呼吸短了半下。
&ep;&ep;宝鸾问:“你想留在大兄身边吗?”
&ep;&ep;班哥沉默,脑海中飞快闪过太子温文儒雅的身姿和赏识的眼神,半晌,他摇摇头,答道:“我想继续留在殿下身边。”
&ep;&ep;宝鸾为他的拒绝感到惋惜,做太子的随奴比做她的随奴神气百倍,日后能得到的前程亦要强上许多。她该劝劝他,不知怎地,那些话到嘴边,一句都说不出口。
&ep;&ep;心中一个细小的声音喊道:他是你的人,本就应该留在你身边。
&ep;&ep;宝鸾犹豫,须臾,问:“你真的……真的甘心留在我身边吗?”
&ep;&ep;班哥点头:“太子殿下身边已有无数随奴,即便太子殿下再如何欣赏我,我也只是无数个随奴中的一个,可殿下身边只有我一个随奴,无论殿下是欣赏还是嫌弃,都只有我一个。”
&ep;&ep;宝鸾问:“你怎知我以后不会有其他的随奴?”
&ep;&ep;班哥眨眨眼,反问:“会吗?”
&ep;&ep;宝鸾想了想,认真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ep;&ep;班哥意味深长凝望宝鸾。
&ep;&ep;是日,宝鸾三人留宿东宫,鸦天马转送李延,李延爱不释手,在马厩抱着那匹马,直到天黑还不肯放手。
&ep;&ep;宝鸾好不容易才说动李延回屋歇息,路过太子居住的寝堂,想进去找他借本游记。
&ep;&ep;东宫各处寝堂楼阁清幽僻静,扈卫全在宫门夹道边巡逻,内宫只有宫人宦官往来。
&ep;&ep;宝鸾环视周围,困惑寝堂各处为何没有宫人宦官走动,她一路来到太子寝屋,屋内烛光晃晃,大门紧闭,半开的窗棂隐约可见屋内景象。
&ep;&ep;宝鸾站在窗下,踮起脚往里一探。
&ep;&ep;太子已经换下白日里的锦袍,身上一件月白色大袖宽袍,慵懒贵气,斜斜后仰坐在矮榻上,他闭着眼睛,面上神情极为复杂,仿佛极力隐忍,微挑的眉梢透出一抹呼之欲出的快活。
&ep;&ep;宝鸾往下看。
&ep;&ep;一抹青白色的背影映入眼帘,蹲在地上,单薄的衣衫和太子的袍角缠叠交织。
&ep;&ep;宝鸾双眸张瞪。
&ep;&ep;惊呼声未能出喉,一只手从背后牢牢捂住她的嘴。
&ep;&ep;第20章分寸
&ep;&ep;“别出声。”
&ep;&ep;低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月光绰约的夜色里,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眉眼风流,眸底满透玩世不恭的戏谑。他的手搭在她肩上,不由分说将她从窗下搂开。
&ep;&ep;宝鸾仍处在方才无意一瞥的震撼中,呆呆地被人搂在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外去。
&ep;&ep;出了寝堂,视野开阔起来,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宫人和宦官从回廊走过,天上一轮玉白的圆月,秋风轻柔抚过面庞,宝鸾缓缓回过神,衣袍上昂贵别致的青木香扑进鼻中,袍下温暖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ep;&ep;两人坐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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