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没放心里去,自家小虎可是拍胸口保证的,而且贺老大还有一个小心思,去了一趟庆州港,见识过繁华,见过种种新奇古怪的物事,隐约觉得把莲藕卖到庆州港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ep;&ep;贺老大和杨大石说得兴奋,那边贾杏儿气得甩帕子。这男人做事就是靠不住。

&ep;&ep;贾杏儿拉着小花,“小花学了绣活吗?”

&ep;&ep;杨燕儿笑容一敛,“还没学,想着等夏天再开始学。小花还小呢,迟些日子学不碍事的。”

&ep;&ep;“哥儿有门好手艺可是得益无穷呢。我想着,要不小花就在家里住下吧。我这门手艺也得找个传人。”

&ep;&ep;杨燕儿斜眼看看杨大河,记起当年事,脸色有些微妙,“家里事多,我看着小四脱不开身,这里里外外的都得靠小花帮忙看着。陪着婆么么也是应该的,但日子长了,就怕……”

&ep;&ep;贾杏儿眉毛一挑。杨燕儿这几年说话已经没了原本委曲求全,贺家看着孩子多,也没出现揭不开锅的事,现在回头想想,都是贺小花出生后的事。脸上笑容依旧,心里却认定小花是个福气的,拉着小花的手又多用了两分力。

&ep;&ep;贺小花挣扎着要脱身,苦着脸,“舅么么,手疼。”

&ep;&ep;贾杏儿神色一僵,尴尬松手,“小花,想不想跟舅么么学绣活?小花来瞧瞧,这是舅么么做给小花的衣服,看看这花色,小花喜欢吗?”

&ep;&ep;拿出一套桃红色长衣长裤,点着衣袖,裤脚朵朵相连的桃花,“小花看看,喜欢吗?”

&ep;&ep;单从艺术的角度看,这桃花确实绣得不错,色泽鲜艳,针线紧密,但放在需要穿上身的角度来看,小花就觉得不好。

&ep;&ep;捏着衣服,扁着嘴,悄悄看一眼杨燕儿,贺小花垂头不说话。

&ep;&ep;贾杏儿连着两次碰钉子,脸上笑容挂不住了。就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太么么突然睁开眼睛,“拿来我瞧瞧。”

&ep;&ep;杨燕儿接过衣服,手指点点小花脑袋,“快去谢谢嫂么么。你嫂么么的手艺可是县城一带数一数二的,他给你做的衣服,你这小孩子还敢挑剔。”

&ep;&ep;话说得没错,但贾杏儿听见,听着就觉得刺耳。

&ep;&ep;贺小花把衣服递给婆么么,杨燕儿阿么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嗯,是不错。饭好了吗?燕儿一家来的路远,吃过午饭,早些回去。”

&ep;&ep;杨燕儿连忙说不急不急,要多陪陪阿么。

&ep;&ep;话题轻轻揭过。贾杏儿肚里有气,杨燕儿老是阻拦,贾杏儿心里越是想。趁着午饭,把小子杨大河拉到一边,叮嘱他下午和小花表弟多玩一会。杨大河满口答应。

&ep;&ep;吃过午饭,杨燕儿抱了小四,到房间歇一会儿,贾杏儿侍候太么么午睡,杨大石拉了贺老大出门见见那白家老二。杨大河负起陪伴小花,小虎表弟玩儿的责任,至于小柱,自觉是快要订亲的人,不愿意和小孩子一起玩,跑到白沙村里,到处逛逛。

&ep;&ep;杨大河是贾杏儿唯一的小子,也有上学堂念书,正好是开春后,和小虎一起参加童生考试。两小子凑到一块本来该多话题聊的。但小虎一个人捧着书,躲在屋檐下默默看着,剩下小花和杨大河大眼瞪大眼。

&ep;&ep;“大河表哥,你在学堂学了什么字啊?”本着不冷场原则,贺小花没话找话说。

&ep;&ep;“小花,学堂里能有什么学,不就是那些。我给你说说白沙村的事,咱村可多趣事呢……”

&ep;&ep;“大河表哥,学堂里学了什么典故啊,说来听听。”

&ep;&ep;“小花,咱村的故事长着呢,说是有好几百年历史……”

&ep;&ep;“大河表哥……”

&ep;&ep;“小花,我给你说说夏天下河捉鱼的事,很好玩的……”

&ep;&ep;“大河表哥,我……”

&ep;&ep;“小花,我给你说说冬天打雪仗的事,可好玩……”

&ep;&ep;“大河表哥,我想……”

&ep;&ep;“小花,要不咱们去玩雪?”

&ep;&ep;“大河表哥,我想喝口热水!”贺小花忍无可忍,一嗓门喊出来。

&ep;&ep;杨大河缩缩肩膀,揉揉耳朵,“小花,小哥儿别大声嚷嚷地,怪吓人。”

&ep;&ep;贺小花一扭头,跑到贺小虎身边去,懒得理杨大河。同样在学堂念书上学,怎地杨大河和贺小虎差别那么大。杨大河人看着精明,说话避重就轻,做一个商人无疑是合格的,但作为亲戚朋友,却给不了别人信任。

&ep;&ep;杨大河也不介意小花不理自己,自顾自得地跑到院外,呼朋唤友堆雪玩。

&ep;&ep;黄昏时分,贺老大带了一家大小,步行回家。贾杏儿对没能留下小花多住几天有些不开心,晚饭也没心思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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