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等到了牢里后,切记不得露出身上任何皮肤,并且要将里面清扫干净,不能留下丝毫碎屑。”

&ep;&ep;赵书吏开始长篇大论,说的都是些注意事项,众衙役却听得极为认真,甚至低头记录。

&ep;&ep;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ep;&ep;任青能清晰的看到衙役眼中的恐惧。

&ep;&ep;讲道理他们接触过的死人,加在一起至少上千,怎么会如此失态?

&ep;&ep;“都回去准备吧,让去的衙役交代一下后事。”

&ep;&ep;赵书吏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ep;&ep;在他走后不久,衙役就开始大声议论起来,还差点爆发冲突,能看出他们的焦虑。

&ep;&ep;任青找了个在角落的中年火工问道:“打扰了,监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p;&ep;中年火工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哦,怪不得不知道,原来是谈街的……”

&ep;&ep;“那座监牢在衙门的东区,说是里面犯人因为自相残杀全是尸体,可这几天已经进去两批衙役了,东区那边人手不够,只能由我们来了。”

&ep;&ep;任青忍不住继续问道:“那何为禁区?”

&ep;&ep;“如果出现大规模莫名惨死的情况,便是禁区。”

&ep;&ep;中年火工说完后心急火燎的离开了,其余衙役也是如此。

&ep;&ep;任青仔细思量起书吏的话,那些看似荒诞的条条框框,是不是在警示着什么?

&ep;&ep;他回到火工堂后第一时间把事情口述给了李棉等人。

&ep;&ep;李家兄弟俩面面相觑,李棉咽了口唾沫说道:“以前听衙门里的老人说过,到了禁区九死一生……”

&ep;&ep;小武被吓得后退数步,还好经过这几天的磨练,他胆子也大了点,至少没有直接倒在地上。

&ep;&ep;任青捏着太阳穴说道:“反正我们都逃不掉,还不如准备的充分些,免得出了岔子。”

&ep;&ep;“好,那就听差人的。”

&ep;&ep;李棉三人已经对任青生出了信服,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ep;&ep;他们吃饱喝足后,按照书吏所说遮住了浑身的皮肤,还穿上两套厚厚的衣服。

&ep;&ep;保险起见,还带上了把短刀。

&ep;&ep;只留出一双眼睛视物。

&ep;&ep;任青准备了些猪眼用油纸包着,又不放心先吞了几颗,让身体内的热气源源不断。

&ep;&ep;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

&ep;&ep;衙门的某处响起敲锣声。

&ep;&ep;任青四人走出院子,他最后提醒了一句:“你们紧跟着我,如果我不去碰什么,你们都不要做些多余的动作。”

&ep;&ep;“知道了,差人。”

&ep;&ep;众人相顾无言,跟着敲锣的指引达到西区较为空旷的地方。

&ep;&ep;上百衙役组成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

&ep;&ep;任青发现自己的装束在其中并不算夸张,普遍为了保命恨不得穿一身铁甲。

&ep;&ep;集合完毕后,赵书吏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开口说话,转身向衙门东区走去。

&ep;&ep;路上遇到的捕快纷纷停下脚步,目光显得很是复杂。

&ep;&ep;等到达牢房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在半空。

&ep;&ep;牢房从外表看上去并不大,实则不然,这座建筑朝地底延伸了足足三层,可以关押上千名囚犯。

&ep;&ep;通往牢房的路径已经被官兵包围,还有几名穿着轻甲斗笠的禁卒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ep;&ep;任青在其中一位禁卒身上停留了片刻。

&ep;&ep;他在前几天清理血迹的时候遇到过对方,当时其手里似乎提着一张老旧的人皮。

&ep;&ep;本以为和某些功法有关,现在怎么感觉像是在处理牢房中的诡异。

&ep;&ep;赵书吏高声喊道:“各位差人,先把第二层的衙役尸体带出来,再去处理其他的尸体。”

&ep;&ep;任青暗中将细节回顾了遍,然后随着人群缓缓进了监牢。

&ep;&ep;铁门后极为潮湿,哪怕隔着两层头巾都能闻到腐臭混杂血腥的怪味。

&ep;&ep;面上的一层监牢是狱卒用作歇息的,除了能看出些尸体拖拽的痕迹,其余并没有异样。

&ep;&ep;但地下一层就完全不同了。

&ep;&ep;只见墙壁上包裹着厚厚的血浆,还伴随着血肉碎片,仿佛人间地狱……

&ep;&ep;并排展开的牢房空无一物,但从木制栏杆上能看出深深的指甲印,可见囚犯死前的痛苦。

&ep;&ep;皂隶拿起石灰开始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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