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配合着他的话,房间里五个壮汉一齐“哼”了一声,紧绷着脸,刷的一下秀着结实的肌肉棒子。

&ep;&ep;我淡淡地说你这意思就是不让我走咯?

&ep;&ep;他没说话,盯着我,许是他瞳孔过于凝聚,我感觉到有些冷,锐利,让人看着就有些后背发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ep;&ep;杂毛小道“嘿嘿”地赔笑,说都别生气,都别生气,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ep;&ep;我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好吧。他们都看着我,不知道我这“好吧”是什么意思。我走进沙发圈里,坐下来,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斟满,一口饮下,酒液从喉头滑落,味道并不甚好,看来是假酒,然而一道热意却立刻从胃中翻腾上来,体内的金蚕蛊给我传来一丝欢快的意识: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嘛……

&ep;&ep;我见他们都盯着我,好整以暇,把方形玻璃杯放在前面茶几上面,说那我来摆一摆,你们这里的风水格局和凶煞之事吧。刘哥哈哈地笑,说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居然斗胆敢在关公门前卖大刀?知道我们这里的风水顾问是谁不?哼哼,说出来吓死你――是被评为“全球百名最具影响力易学研究杰出人物”之一的澳江命理派大师,张志崴。

&ep;&ep;什么风水格局,什么凶煞之事,看到我们一楼的墙面水箱美人捞了没有,那就是张大师亲自指导筹建的,自此之后,夜总会财源广进,财运亨通,没有一天不在赚钱。

&ep;&ep;一楼确实有一面墙的水族箱,许多热带观赏鱼在游荡,几个穿着美人鱼服装的美女游来游去,头发像海藻一般,四处飘散,湿淋淋的衣服贴着身体,有着美好的曲线,让人一眼望去,若隐若现,高明之极。

&ep;&ep;我说哦,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张大师?

&ep;&ep;杂毛小道也在旁边坐下,说他也没有听过,他说:“我会告诉你我师傅是上清派茅山宗当代掌教、全国道教理事协会副理事长陶晋鸿先生吗?告诉你,真正的隐士从不在意名声,什么全球一百强?你以为是企业家啊?开玩笑――还是那句老话,高手在民间!”

&ep;&ep;我把酒杯再满上,看着一脸沉静的刘哥,说:“我就讲一句话――三天之内,是不是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没动,腮帮子却不由抖了一下,我举杯,和着他那逐渐露出的一脸惊容,饮尽这杯酒中的风雪。

&ep;&ep;他颤抖地站起来,周围几个人围了上来,他挥手阻止,说你们先出去。

&ep;&ep;左右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退了出去。我望着那个大胖子后颈的一堆肉,默默地看。

&ep;&ep;刘哥看着我,神色阴晴不定,良久,他也倒了一杯酒,饮尽,然后喘着粗气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笑了,说这世界上有三种人能够看见常人难以见到的东西,第一是三岁到七八岁、眼神清澈透亮的小孩子,那是他们先天的、与生俱来的本能还没有被这尘世的污垢所消磨;第二是天生阴阳人,他们是物种的错误,天生的慧眼,半数以上能够看见;而第三,就是有道之人,得了道,有了法门,自然通晓阴阳……

&ep;&ep;你猜猜我是哪一种?

&ep;&ep;他说,您(这时应该是用了敬语)是有道之人。

&ep;&ep;我心说,还好你这混蛋没猜我是第二个,要不然真的揍死你。

&ep;&ep;其实,我是第四种人,就是借助于某种东西达到这一目的的人,比如前面说的抹老牛眼泪,比如此刻借助于与朵朵日夜持咒祈祷产生的莫名联系(在神秘学中这叫做开鬼眼)。我一进来,就发现这个家伙颈后有一丝阴晦的黑气,似乎是沾染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大胆放言,没想到还真中了。

&ep;&ep;我含笑不语,端坐。

&ep;&ep;他脸上肌肉抖动,纠结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鞠躬,九十度:“陆先生,请帮我!”

&ep;&ep;一番寒暄之后,刘哥讲起了自己前天的经历。

&ep;&ep;前面杂毛小道介绍过,刘哥是这个夜总会的安保主管,负责这上下六层楼的安全工作,每天傍晚五点上班,到凌晨两点才歇息。他当过兵,还是传说中的特种兵,后来受伤复原之后来江城打工,被这里的老板看上,于是便从小保安一步一步地爬上来――关于刘哥的奋斗史,先不讲。

&ep;&ep;前天,不,应该是昨天凌晨一点多,一个客人喝醉了,在小包房里面吐了一地。这自然有服务生来处理,并不妨事,然而那人却又闹,跑到走廊上来摸包房公主的咪咪(这里给纯洁的看官讲一下,包房公主,纯粹是正经的服务员,不下海,要有本事自己泡,不能强求),那人常来,是一个跑机械业务的普通职员,没有背景,刘哥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把他痛殴一顿,暴打,然后扔到了大楼后面的巷子里。

&ep;&ep;那个醉汉被猛尅一顿之后,继续趴在地上接着吐,白的黄的一摊呕吐物,引来了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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