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家除了写字,还学了什么啊?”

&ep;&ep;“背了几首诗,还看了孟子。”

&ep;&ep;“哦,学得不少,喜欢吗?”

&ep;&ep;“喜欢,可有意思了。常来书店的那个阿公说,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做人道理,一定要好好学。”

&ep;&ep;“最喜欢哪一句?”

&ep;&ep;“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ep;&ep;“好一个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去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ep;&ep;也不用多说什么,铺好纸、摆好磨,顾毓铮规规矩矩站好写字。人小腿短,就找了个小凳子爬上去,姿势是像模像样。

&ep;&ep;“恩,就把上周给你的那五个字写一遍。”

&ep;&ep;“好的。”一笔一勾一划,下笔有力,表情沉稳。写完让到一边。

&ep;&ep;耿大舅拿出上周收起来的纸张一对比,两张纸,十个字,进步不可谓不大。

&ep;&ep;“好!好!”平时很少夸人的大舅忽然笑了起来,捏捏小家伙的胳膊,恩,才一星期,这小肉胳膊就结实不少啊,看来确实有下苦功了。

&ep;&ep;大手一挥拿上两张纸出来见耿外婆。

&ep;&ep;顾毓铮眼尖地看见耿霜泠从外婆屋里出来,手上还提了个小包裹,里面是刚讨来的碎布料,看来是真做上瘾了,心下偷乐,自己的计划又多了层把握。

&ep;&ep;耿大舅把两张纸递给母亲看:“妈,我看咱们的想法可行。”

&ep;&ep;“什么想法?”顾毓铮满脸问号,耿霜泠已经问出了疑惑。

&ep;&ep;“都坐着说。”耿外婆接过纸打量两眼,又和耿大舅一起走回内屋,三大一小四人重新坐好,最后由耿大舅发言。

&ep;&ep;“咱家的这个囡囡啊,是个好苗子,我怕自己教不好。”

&ep;&ep;“大哥,是囡囡有什么不对吗?你只管说……”耿霜泠一下就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大哥在推辞。

&ep;&ep;“你别急,听我说。”耿大舅安抚妹妹,“现在的孩子虽说3岁就上幼儿园,真正启蒙是在6岁的学前班,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我们耿家的孩子都算是可教之才,但没一个有囡囡这样的悟性和毅力。我考校过她的文化学识,已经超过了二年级的小学生,这说明她人聪明又肯学。这一周的时间,书法进步如此之快,毅力可嘉。人说3岁看大,7岁看老,我看过那么多的孩子,这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几个眼神就能表达出来。我看囡囡就很有灵性,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比得上的,别说是跟着其他孩子一起去蹲幼儿园,就是留在我手上,也可惜了。”

&ep;&ep;“怎么会?大哥你可是一小的校长,教孩子还有比你好的?别说笑了。”

&ep;&ep;“不是说笑。我虽管过一校的教育,但那些都不过是些普通孩子。国家说要普级义务教育,现在的程度说白了也不过是堪堪做到全民扫盲,如囡囡这样的,我不敢说和十二岁拜相的甘罗比,可要是把她和普通孩子放一起,却要担心伤仲永了。有了天赋,不单是孩子自己要刻苦上进,我们家长更要给她提供更广阔的天地。”

&ep;&ep;耿大舅顿了顿,静待妹妹思索了一下才又道:“囡囡的未来绝对不会局限于我们这小小的余水市,现在社会变化太快,学习不单单是课本上的事儿,一个人的素质、眼界和视野将对她的人生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我想为她求个名师,将来去外地求学也好,留在本地上完中学也罢,有个好的环境总不会错的。”

&ep;&ep;这一席话说得耿霜泠这当妈的忐忑又兴奋,一时不知道大哥与母亲是个怎样的安排。

&ep;&ep;这时耿外婆发话了:“你大哥年轻求学的时候,国家乱成那个样子,学业上终究是有所耽误,上个礼拜天,你大哥就来和我商量过,如果今天囡囡交出来的作业合格,就让我这老太婆舍把脸去求人,就算不姓耿,她流的也是咱们家的血。”

&ep;&ep;“小妹,我们耿家的孩子不求光宗耀祖、成龙成凤,也都要走出自己的一条正道,实现自己的生命价值,我也相信我们家的孩子能做到。而囡囡,她可以做得比我们能想到的还要更好一些。”

&ep;&ep;余水市,位于浙省东南部,一半靠山一半靠海。学风严谨,人才辈出。

&ep;&ep;一千七百年前,唐都的一位学者来到这里办学,从此在这片土地上留下深厚的教育基础。

&ep;&ep;耕读传家。耕,是做农事,以安身养家。读,是看圣贤书,学礼义廉耻。

&ep;&ep;耿家、张家、秦家,是这里三个传承最久的家族。

&ep;&ep;封建统治末期,耿、张、秦三家的族老有感于时局混乱,辞官回故里避居,一心调养后辈。战乱年代,健儿出征,死伤无数,但三家好歹都算还有后人存世。

&ep;&ep;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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