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中肃着脸道:“张氏,此人可是你孙女,木大牛的女儿木氏?”

&ep;&ep;张氏道:“回县太老爷,她是丫丫,是大牛的女儿。”

&ep;&ep;周中又问了四周站立的村民,都一致同声道是木氏。

&ep;&ep;“带木氏下去。”

&ep;&ep;周中朝刘鹏点点头。

&ep;&ep;刘鹏站起来,开始说起木氏之事,“木氏,临水村人。十年前木氏七岁时,因其爹木大牛外出赚钱,将其托付于兄长,并赠两亩良田租子做为酬劳。然三年后,因木大牛未归,木大山欲把木氏卖予人牙人,因木氏哭闹而未成。随后,木大牛经临水村里正媳妇曾氏,把木氏嫁于临山村曾氏娘家堂兄独子为童养媳。其间,木氏不堪曾家虐待,几次逃跑,后木氏给曾家打断腿才断了逃跑之心。木氏十五岁之际,曾家强迫其与家中独子成亲,当晚,木氏疯癫。随后,曾家把木氏卖予朱家,供朱家老太爷淫乐。”

&ep;&ep;“临水村里正可在此?”刘鹏眼光扫着人群。

&ep;&ep;躲在人后的黄里正听到叫他,只好站出来跪下应道:“小的是临水村里正。”

&ep;&ep;“刚才刘师爷所说,你听明白了吗?”周中瞧了一眼进来就眼珠子乱窜的临水村里正,拿着木板做得惊堂木拍了一声,“是否属实?”

&ep;&ep;“属实,属实。”黄里正给唬的连连点头。

&ep;&ep;“曾家人何在?”

&ep;&ep;人群里一阵推攘,一个中年汉子给推了出来。

&ep;&ep;“县太老爷,小的曾水。”

&ep;&ep;“还不跪下。”一个衙役推了曾水一把。

&ep;&ep;曾水赶紧跪下,“见过县太老爷。”

&ep;&ep;周中道:“木氏是你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还是你家买来的童养媳?”

&ep;&ep;曾水吱唔半天答不上来。

&ep;&ep;“嗯?”周中斜了他一眼。

&ep;&ep;“回县老太爷,小的不是不回答,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初木大山说是送给我家做儿媳,是没给银钱的。”

&ep;&ep;“那就是木氏既非你家买来,也非你家娶的儿媳妇,那你哪来的胆子卖掉木氏?谁给你的胆子?还是你本来就是做人贩子买卖?”

&ep;&ep;“县太老爷冤枉,冤枉啊。”曾水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的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子,那里是人贩子。”

&ep;&ep;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一个肥壮的成年男子拿着根棍子四处打人,竟然无一人还手,只是四下躲开。

&ep;&ep;有人小声嘀咕一句,“谁把疯子放了出来。”

&ep;&ep;“宝儿,快放下棍子。”曾水在一边喊叫。

&ep;&ep;一个妇人也跟着挤了进来,拉着曾宝的手,哄道:“宝儿,还别动,等娘的话,回家给你吃肉。”

&ep;&ep;妇人哄住曾宝,才抬头看向周中,“县太老爷,谁不知道木氏是我们家童养媳,由我们家打来由我们家卖。”

&ep;&ep;周中却道:“堂下何人?为何见本官不拜?”

&ep;&ep;曾水使劲地瞪眼睛,方氏才拿着曾宝跪在地上。

&ep;&ep;见他们跪好,周中方道:“你们既然称木氏是你们童养媳,那文书呢?买卖文书在何处?”

&ep;&ep;曾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没有文书,当初木大山为了讨好他堂姐夫,是直接把木氏送过来的,那里有文书。

&ep;&ep;方氏大怒,指着木大山大骂,“好你个木大山,难怪当初一分银子不要,在这里等着老娘,看老娘不拨了你的皮。”

&ep;&ep;曾宝一个疯子见着这么多的人,高兴极了,消停一会,又挥着棍子四处打人,嘴上笑嘻嘻道:“嘻嘻,好玩。好多人。”

&ep;&ep;周中眸中一片冷色,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竟然扰乱公堂,来人,给我打十大板。”

&ep;&ep;几个衙役蜂涌而上,按住曾宝,找来了一条长凳子,把曾宝放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打起来,曾宝哇哇大哭起来。

&ep;&ep;村民面上隐隐有不忍,一个妇人边往里钻边哭壕,“宝儿,宝儿,你一个啥事不知的疯子,咋被按住挨打哟。”

&ep;&ep;周中冷笑,若不是这妇人故意放纵,一个疯子会专门跑进来?

&ep;&ep;朱大富脚步一动,上前道:“县太老爷,看在他是个疯子的份上,饶他这一回吧。”

&ep;&ep;周中板着面孔道:“疯子打人不算打?疯子杀人不算杀人?是不是只要是疯子干的事,你们都不计较?”

&ep;&ep;周中双眼审视着周围的村民,在周中的目光下,人人低下了头。要说曾宝能如此猖獗,也是他们纵容之故,觉得怎么能跟一个疯子计较,当然也是曾家舍不得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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