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收回视线,脚步虚浮地走到一把扔在地上的长刀前,握住刀柄,以刀拄地。

“四师弟,我知道你还没死。”

尘土弥漫的藏功阁中,一个人影艰难地拖着铁链缓缓走出。

“没想到,笑到最后的居然是我,还有你这个曾经所有人口中的傻子。”余御擦干净嘴角的鲜血,伸手拍了拍衣服,然后一丝不苟地整理头上的发髻,尽管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那双眼睛依然桀骜。

张初的脸上露出笑意:“四师弟,你几天前下山,恐怕就是为了引更多高手上山,以他们的血液取出你手上的东西吧?”

余御拖着铁盒走出大洞,站直身体,头颅微仰,单手负后,仿佛是从王座上走下的帝王。

“你还要继续一战?”

“四师弟能战吗?”

“勉强。”

“既然如此,我不乘人之危,那东西先让四师弟保存,改日我们以输赢论那东西的归属如何?”

“善!”

“那四师弟请!”

余御拖着铁盒一步一顿地走向阴意宫,铁盒在地上拖出一条长痕。

先前被余御吩咐躲在一旁的挎刀大汉连忙跑出,手忙脚乱地搀扶住余御。

余御冷哼一声,傲慢无礼地将所有人推开,独自一人拖着铁盒一步一步地走进阴意宫。

挎刀大汉跟在其后,纷纷消失在阴意宫中,整个藏功阁前除了张初,就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

不对……

还有一人!

张初看向被墨绿色匕首钉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竹竿男人,提刀挪到他的身边,给了他一个痛快。

扫过地上的尸体,张初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身上黯淡的玉色瞬间消失,脸上不剩一点血色。

身上无处不在的痛感、疲倦同时袭来,张初闷哼一声,脑子里一黑,差点晕倒。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结果还不错……”张初晃了晃脑袋,晕眩感没有得到缓解,可是他的嘴角却忍不住带上一丝笑意,然后笑意扩大,变成无声大笑。

这是张初向身边局势打出的第一拳,结果当真不错。

不吹牛,不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大致的发展过程却在张初的设想之中。

程中,只有忽然出现的唯一一个接近真气化液的强者,顾右悲的强悍超出了他的预料,使他无法尽功,所以才让余御带走那东西。

然而这也是他的预期结果之一。

要是那东西拿不到,干脆就暂时让余御保管也无妨,反正余御也跑不了,等他更强之后,那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章青、吴有为这些人中,张初反而喜欢和余御打交道。

这家伙的性格很好琢磨,就是傲气,只要抓住这点,其实倒也好对付。

当然,这些都是实力不够的折中之法,要是他的实力足够,能够镇压场,什么不是他的?

这次勉强算是达成目的,不过虽然把该杀的差不多都杀了,一次性清理掉第八代掌门突然暴毙后留下的隐患,但是杀人太多,也得罪了不少人,比如方渠城的吴家肯定就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必需要尽快变强,至少要可以一拳打死顾右悲……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张初咬牙,拄刀一步一步地挪到侏儒的残尸上。

搜出残尸腰间被染成红色的玉牌,张初有些欣慰,要是一战下来,伤得那么重,还什么都没得到,肯定得郁闷死……

满足地吐出一口气,张初盘腿坐在地上,将玉牌擦净,一把握在掌心,感受玉牌上的冰凉。

让张初惊异的是,他连运转体内混元真气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一感受到玉牌的冰凉气息,小腹内孱弱的混元真气居然自动开始运转。

一丝丝比之前修炼时小得多的冰凉气息自动从掌心钻入体内,让张初一个激灵,仿佛冲了个冷水澡,混混沌沌的脑子又清醒起来,身体也在刺激之下,恢复了几分体力。

“真是好东西!”

张初再接再厉,又在各种死法的尸体间找到四块玉牌。

他有些失望,这吴家倒是精明,一次性出动那么多人,可是嫡系加上长老却只有五人,就算他已经将这些人杀了,也不会动摇吴家的根基。

将五块玉牌收好,张初稍作休息,提起一口气,走向藏功阁。

进入昏暗的藏功阁,出乎张初意料的是,那张躺椅上并不见越奴。

“师叔腿都没了,居然还能跑?”

张初皱眉拿起躺椅上留着的赤阳功秘籍,越想越不对。

“师叔把这留给我,怎么有种托孤的感觉?师叔究竟去哪了?怎么神神秘秘的,不会先跑路了吧……”

张初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越奴似乎跑路了,还把门派托给了他。

“可是我不想当掌门啊,我只想悠闲地练练武……”张初仰天叹息一声,将秘籍收好,走出藏功阁。

“大师兄,破天大师兄……不……不好了……”一个面容憨厚的黑肤少年慌慌张张地跨过尸体,向藏功阁跑来。

“你怎么来了?”张初站在人形破洞前,有些诧异,“梁成师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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