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私下密切的注意着秦稹的动向,那个老书呆,傻傻愣愣,神经兮兮。成日里不是走神,就是发呆。发现他熬药时,她很轻易便寻到了机会,成倍的加大了药的剂量。

&ep;&ep;而在得知逸轩哥哥为了她,同意了秦稹的交换条件时,她心花怒放。

&ep;&ep;当她从昏迷中清醒,知道何湘已“死”,她以为她终于苦尽甘来,终于能得偿所愿。

&ep;&ep;某种程度而言,她确实夙愿得偿。他娶了她,她成为他的妻子,凌府的主母。

&ep;&ep;可是,她得到他了么?

&ep;&ep;兰烟目光睥睨的瞧向何湘:“你早已是下堂妇。哦,不,”她朝着何湘冷嗤道:“你从来也不是凌家的儿媳!我公公至死也没有承认过你!

&ep;&ep;你知道吗?他曾写过一封休书。休弃你的休书。他将休书交给了我。至始至终,只有我才是凌家的儿媳,是他的妻子。而你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弃妇!一个可怜的弃妇而已。”

&ep;&ep;凌父交给她的休书,她后来转交给了凌逸轩。只为了向他示好,为了让他感动。

&ep;&ep;但是没有用!都没有用!他是石做的心肠!!

&ep;&ep;“你疯了!”凌逸轩望着她,眼眸冰寒。他错了!大错特错!!

&ep;&ep;“是,我是疯了!”兰烟看着他冷然的面容,吃吃笑道:“被你活活逼疯了!”

&ep;&ep;“因为你,我杀了公公。我居然杀了一直待我视如己出,疼爱有加的公公。”她的语声陡然哀戚下来。

&ep;&ep;凌何二人却是面色大变。

&ep;&ep;“你说甚么?”凌逸轩厉声喝问道。

&ep;&ep;兰烟歪着头,看着他:“都怨你!都是你的错!谁让你要离开凌府,要抛下凌府!我就想啊,”她说着,语气象一个小女孩:“倘若公公死了,你总该回来了吧。你总不能放任着凌府不管呀。”

&ep;&ep;她顿了顿,迎着凌逸轩目眦欲裂的眼睛,气怒的指责道:“谁知道,谁知道!你为了她,祖宗家业都不要了!”

&ep;&ep;自打她心里转了那个念头,她便开始关注公公的行踪,关注他的生活规律。那段时日,公公因为他一意孤行,宁愿入赘何家也要娶何湘为妻。而深感愧对兰家,由此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常常失眠,呆在书房半宿伤神。

&ep;&ep;在一个深夜,公公又在书房发呆时,她对着窗户吹了迷烟。待公公昏迷后,她走了进去,拿书房休憩软榻上的薄被,折叠成团后,死死捂住了公公的口鼻。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了公公。

&ep;&ep;事后,将公公的遗容略加收拾,摆弄成积劳成疾,一夜暴毙的模样。

&ep;&ep;“哈哈哈……,”凌逸轩放声惨笑:“天意!天意!哈哈哈……你杀我父,我杀你父,哈哈哈……公平?哈哈……公平?!

&ep;&ep;不公平!不公平!”他摇着头,咬牙切齿道:“我父仁义一生,不该落得这般下场。而你父奸狡巨滑,心术不正,禽兽不如!他该死!”

&ep;&ep;“你说甚么?”这回轮到兰烟惊诧。

&ep;&ep;凌逸轩冷漠的看着她,声音里带着钢刀:“他杀我岳父,还欲强&□□&杀我妻这样的人该死不该死?!”

&ep;&ep;“不,不,不……”兰烟猛力摇头,歇斯底里般厉声尖叫。

&ep;&ep;何湘听得凌逸轩的话,亦是震惊。他说的甚么意思?爹爹不是天年尽,寿终正寝的么?还有,强&□□&杀她,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ep;&ep;她惊异的看向凌逸轩,却发现他看着她的目光,怆然伤恸。

&ep;&ep;“那么,陈雄的话都是假的了,都是你授意的?”好半晌后,兰烟停住喊叫,愣愣问他。

&ep;&ep;爹爹没有参加公公的葬礼。他说老友亡故,悲不自胜。呆在凌府他会触景伤情,分外难受。便是梁城,他也不能呆。他想出外散散心。

&ep;&ep;只这一出去,便再也没回来。

&ep;&ep;半个月后,父亲的贴身护卫——陈雄回了来,哭丧着脸与她回报:“禀小姐,老爷突染急症,不幸身死!小的们护送老爷尸身回来时,又途遇因连天暴雨而致堤坝骤然塌陷的江洪,江水滔滔猛力冲将,随行的一众人,连同老爷的尸骨一起被巨浪卷走,瞬时便无影无踪。

&ep;&ep;小的九死一生,逃出生天,就为了给小姐报信。望小姐节哀。小的有罪,未能护住老爷尸骨,不敢苟活。”说完,陈雄便当即拔刀自刎于她面前。

&ep;&ep;陈雄说得情真意切,及后更以死谢罪。她于是信以为真,丝毫也未起疑。

&ep;&ep;原来,竟是他,是他杀了爹爹!

&ep;&ep;她努力回想着当初的情境。是了,公公才下葬,他便带着张池,急匆匆的离去。将凌府的一切都交由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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