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边若有若无的一段笑意上。

&ep;&ep;这样美好的“她”,犹如一面镜子,衬得如今的她更为狼狈不堪。

&ep;&ep;她的神识似乎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说,这才是她本应享有的命途,一半却说,再好,终究也并不是她。

&ep;&ep;神魂牵扯之间,格格的笑声由君宛烟唇中吐出,最终又变成了牙关颤抖的哭泣。

&ep;&ep;“不,不是,不是我!”放弃一般地嘶吼着,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先前故作的仪态,双眼涨红,神色狰狞,更像是一头困兽。

&ep;&ep;随着君宛烟的这一声大吼,那些绿字先是有了片刻的停顿,复而又像是被惊扰了一般,四散游走起来,再不复先时的规律,更组成不了什么幻象。

&ep;&ep;“假的,都是假的……”君宛烟嘴中喃喃地念道,一面高高举起法杖,就要狠狠地向下掷去。

&ep;&ep;她此时立足于绿字虚空之中,这一掷脱手,这枚“钥匙”怕便会再无迹可寻。

&ep;&ep;千钧一发之间,一条禁制飘荡而来,无巧不巧地恰恰在此刻黏在了君宛烟身上。

&ep;&ep;此时的她神魂受损,正有莫大的漏洞,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就乖乖地依着这条禁制沉睡了过去。

&ep;&ep;“成了。”黑衣魔主自原本隐身的黑暗中缓步而出,说道。

&ep;&ep;只是自口中出来的,却有两道声线。

&ep;&ep;“做了器灵,便好好地守着本体。”

&ep;&ep;御天唇角原本勾着讥讽的笑,下一刻又变得冷峻,开口时全又成了另外一道声线。

&ep;&ep;“不必多虑,一切自有主人。”

&ep;&ep;随之显出身形的苏长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变脸大戏,并不是很想开口说话。

&ep;&ep;不过正事要紧。

&ep;&ep;此处空间,“钥匙”不是阵图,不是人祭,也不是法杖。

&ep;&ep;而是君宛烟。

&ep;&ep;玄华感知到御天已到左近后,便透过两人之间的独特系联,定下此事。

&ep;&ep;若是黎若真,甚至抑或是苏长宁本人,即便有开启之法,最后开启的也只是“仙府”罢了。

&ep;&ep;有珍宝法器,有秘法功传,却定并不会有此界最大的秘密。

&ep;&ep;——本源。

&ep;&ep;苏长宁指尖微动,触上那流动穿梭的绿色光字并未遇丝毫阻碍,而是继续变幻无阻。

&ep;&ep;看来并非具有实体。

&ep;&ep;仅是“道”罢了。

&ep;&ep;苏长宁心有所动,气机随之释出,渐渐地,由环绕在她身周的绿字开始,光芒开始闪烁,原本的圆融之形开始变得扭曲。

&ep;&ep;先前的君宛烟否定了幻象中的自己,已经叫它们无所凭依,而苏长宁这个“天道”不容的异类存在,更叫它们倍感威胁,渐而陷入逻辑的混乱。

&ep;&ep;看着眼前悄然发生的一切,苏长宁知道自己所想并没有错。

&ep;&ep;这些绿字看起来玄而又玄,又是关本界最大的隐秘,却并不是多么高深的存在。它们不过是机械地按照某种既定的规则运行,一旦出现了设定之外的情况,就会陷入混乱。

&ep;&ep;这种意外,甚至不需要太大。

&ep;&ep;绿字动作越来越杂乱无章,居然互相重叠碰撞了起来,就连他们身处的虚空,也变得动荡不安。

&ep;&ep;直到一道人影踏入,一切才又重新归为寂静。

&ep;&ep;“长宁,你果然不负我所望。”来人青衫似竹,君子如玉,虽再见以睽违千年,依旧犹是故友重逢。

&ep;&ep;“池衡。或者该称你为,南华天道?”苏长宁没有太多意外,开口道。

&ep;&ep;“呵。先前多有桎梏在身,无法相见,实在失礼。”池衡如今束缚尽去,不仅功体大盛,隐隐还有了合道之机,周身气息明灭生晦不定,难以描摹,“长宁,你做的很好,我很高兴。”

&ep;&ep;“况且,你还替我收了弟子?”

&ep;&ep;“多年不见,你依旧如此爱说无益之言。”此时开口打断的应是御天,“何必惺惺作态。”

&ep;&ep;“天道禁制自毁,界域易主,自是值得多说几句的。”池衡语气温和,不以为意,衣袖拂动之间,诸人所处已瞬间移转,透过脚下浮云,历历浮现的,正是南华界万里山河。

&ep;&ep;有突有所感,闭关修炼的修士;有福至心灵,终于离开家门出发闯荡的小姐;有幡然醒悟,甘愿以苦行赎罪的恶人……世间万灵,同是脱出藩篱,仿佛由一个只能演绎既定剧本的偶人,成为了真正的生灵。

&ep;&ep;“未来一切,将由他们自行选择。”池衡喟叹一般地说道。他曾以为,这一刻到来时他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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