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现实世界。

&ep;&ep;夜色已深,西三基地外的城市废墟里,一道道红光冲天而起,每一道红光就代表着着一个游戏场的开启。

&ep;&ep;有的红光持续时间长,有的红光持续时间短。

&ep;&ep;苏倦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夜风拂面,带来废土的荒凉与陈腐气息。远远近近的红光辉映在他脸上,让这张俊朗精致的面庞好像笼了一层薄纱,有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和迷离深邃的故事感。

&ep;&ep;有圈内人士曾评价苏倦,他身上十分难得的是一种故事感和氛围感,随意一个姿势、一个眼神,不需要什么灯光背景烘托,也不用找什么特别的拍摄角度,咔擦一拍就是一个故事。

&ep;&ep;这独特的气质让他的每一张照片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命力。

&ep;&ep;每一张都是他,每一张又都不是他。

&ep;&ep;迷人,多变,如愈陈愈香的酒,勾着人去品尝,还没喝几口就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ep;&ep;又像天上月,让人忍不住探究追寻,却又永远是那样可望不可即,不会为任何人降落。

&ep;&ep;安慈从后面走过来:“都已经安顿好了,周岩已经脱离危险,倒是徐兵,能不能熬过去就要看今晚了。还有,小洛说,他感知到周岩获得了一种奇异的能量,要守着周岩继续观察,我就随他去了。这五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ep;&ep;苏倦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前方夜色问:“你怎么看这个‘蛮荒时代’?”

&ep;&ep;安慈言简意赅地道:“一种新型游戏场。”

&ep;&ep;周岩五人一进入游戏就得到提示,“新型游戏场载入中”,他们认为是为了整蛊才这么说,但安慈并不这么认为,就算是为了整蛊,也没必要在这里做文章,他更倾向于这里的‘新型游戏场’就是字面的意思。

&ep;&ep;“但我没想明白的是,如果是侧重收集的游戏,为什么会有那么危险的boss,即便可以中途退出,但中途退出的条件目前已知只有两个,一个是‘生命受到威胁’,一个是‘生命值掉到警戒线以下’,这两个条件都在生死危急的关头才能触发,对于玩家来说,机会稍纵即逝。”

&ep;&ep;周岩五人中,除了许康承是触发的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条件,其他四人都身受重伤,而据许康承所说,他的反应如果稍慢那么一丝,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ep;&ep;所以安慈不能理解,一个游戏场里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设定。到底是低难度、保护玩家,还是高难度、出其不意地考验玩家。

&ep;&ep;苏倦笑了笑:“你思考事情总是这么严肃,从前玩脑洞游戏的时候,就你输最多。”

&ep;&ep;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安慈也有些无奈。

&ep;&ep;苏倦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不慌不忙,不急不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触及到他的神经。

&ep;&ep;“那你是怎么想的?”他问苏倦。

&ep;&ep;“所有有明显规律可循的事物,背后都有人为设计,唯有真实,最难预判。你觉得这个游戏场的设定冲突了,或许是因为,原本就没有什么设定。”

&ep;&ep;安慈心下紧了紧,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

&ep;&ep;苏倦轻拍了拍扶栏,语气散漫,好像只是在说今晚的风挺柔和:“我觉得,那个游戏场极有可能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ep;&ep;安慈瞳孔一缩,指尖不由得蜷缩了一下。

&ep;&ep;苏倦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反应,继续说:“他们的游戏任务是‘收集当地土特产’,一个场地有限、时长有限、人员有限的游戏场,值得用‘当地’这个词语来形容吗?二来,一个游戏场或许能有几个和其它游戏场不同的元素,但也不至于多到可以用上‘收集’这个词。”

&ep;&ep;“而且,那个游戏场里出现的人员太多了。”

&ep;&ep;需要大量群众npc的游戏场不是没有,但群众npc必然起到推动剧情的作用。可在那几人的叙述里,那群土著并没有起到这个作用,不仅如此,还都特别真实地在进行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

&ep;&ep;再加上场地太大、语言不通这两点,这都是非常不必要、不合理的多余的设定。

&ep;&ep;据苏倦对游戏的了解,它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这个游戏……它其实有那么点抠门,大部分四星以下的游戏场构织得非常粗糙,仿佛在节省经费一般。

&ep;&ep;所以如果果真是采集向的低难度游戏,完全没必要划那么一个大场地。

&ep;&ep;但如果换一个思路——

&ep;&ep;“重重大山,植被葱茏,山里生活着一群原始部落土著,还有着类似怪兽的蜈蚣和巨鸟。突然有一天,几个其他世界的外来者闯入,而他们的任务,就是从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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