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这才知道了,她那个好大嫂,可不是来说翠花的婚事,而是来看刘家的笑话呢。这事也算是她疏忽,尤婶子忙道:“她可看错了,不过铜钱那么大,咱庄稼人又不是镇上的大户人家,这点子疤算的什么?”

&ep;&ep;“是吗?那我可得自己瞧瞧了,这村里的媳妇,有长得丑的,长得俊的,脸上有伤的见得少。唯一一个便是菊花,若是这姑娘像菊花,那可真是吓死人了。”

&ep;&ep;另一人妇人道:“听说是桂香嫡亲的妹妹,怎么就没姐姐那么好看?”

&ep;&ep;“哪能个个一样?不过想来嫁妆是一样的,那桂香不是有三十亩的水田吗?不知道这个丑的给多少?”

&ep;&ep;“水田没听说,不是说还有100的陪嫁吗?”这个确是春花,一贯便以嘴长被人知晓。

&ep;&ep;“这哪个知道,又不能翻了人家的箱子出来看。”

&ep;&ep;“哎呀,咱这里猜来猜去,不如一起去问问,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是?”

&ep;&ep;几个妇人便相互簇拥着去了刘家,尤婶子想要拉住人,“田里地里都是活呢,你们还有空关心别人家的事呢?”

&ep;&ep;“不过说几个句话而已,一会儿工夫便好了。”

&ep;&ep;尤婶子见拉不住,叹口气回了屋,坐了一会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又跑到陈秀才家里把石榴和吴桂香两个找来。

&ep;&ep;桃香正倒了水擦桌子,突然家里就闯进来一堆媳妇,个个瞧了她的脸,露出兴味的目光。桃香难堪地挺直了腰杆。不能逃,不能捂脸,要不然这些人会一辈子笑话你。

&ep;&ep;正在桃香忍耐的痛苦的时候,大山的声音从后面想起:“不知各位嫂子婶子可是过来吃喜糖的?桃香,快些将糕点拿出来。”

&ep;&ep;桃香艰难露出笑,“好,瞧我光知道站着,可是怠慢了各位。”她立刻跑进屋里,用帕子将眼泪擦了,用粉盖了脸,端了两盘花生糕点糖混着的糕点盒子出来,露出热情的笑容:“我刚嫁到陈家庄,以后还请大姐大婶们多关照。快些吃糖。”说着,一人抓了一大把放兜里。

&ep;&ep;俗话说吃人嘴软,几个妇人虽是来瞧笑话的,如今吃了别人东西,可不是心虚气短。春花连忙笑道:“昨日听说吴家妹子嫁妆多,今个儿特意来长见识的,一大帮人,倒是将吴家妹子吓着了。”

&ep;&ep;吴桃香仍然笑道:“哪里有什么嫁妆,不过是些衣服布料鞋袜罢了,到让嫂子们见笑了。”

&ep;&ep;“妹子可别怕嫂子见了眼红,我都听王媒婆说了,妹妹可有100的陪嫁银子呢。”

&ep;&ep;“我家里有哥哥有弟弟的,爹娘哪里舍得陪嫁这许多银子?不过十几两碎银子罢了。”

&ep;&ep;春花又问道:“那总得跟你姐姐一样有三十亩的水田吧?”

&ep;&ep;这样子对了别人嫁妆追问不舍,实在让人气愤,只是桃香自小受的气多,倒也能忍耐,仍好声好气道:“姐姐的嫁妆是祖父母在世时置办的,我却没这个运道。”

&ep;&ep;众人看了她不免带了同情,定是脸上有伤疤,不得父母喜欢,嫁妆才少呢。热闹了也瞧了,地里又忙,众人随便说了两句,便回去了。

&ep;&ep;出了门,众人免不得又评论两句:“多少年的伤疤了,哪里吓人?”

&ep;&ep;“人和气,看着也不难相处啊。”

&ep;&ep;“还以为刘家看上了她家的钱财呢,原来却不是,想是家里没个女人,叫媒婆骗了。”

&ep;&ep;刘家新房里,吴桃香将脑袋埋在被子,大山瞧她背抽动,虽没听到声音,也猜测她在哭。他道:“若是难受了,倒不如哭出声音,免得憋坏了。”

&ep;&ep;桃香将脑袋从被子里抽出来,抽噎道:“我哭做什么?不过是些长舌妇人,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ep;&ep;大山叹口气,知道这是个面硬心软的,跟他大姐那样外表柔软内里刚强的不同,到叫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ep;&ep;桃香擦了泪,又将自己的嫁妆盒子翻出来给大山看,“我娘没给我田地,而是给了200两的银子,若是在镇上买个铺子自然是不够的,只是若是租赁了铺面做生意,确实好的。相公以为如何?”

&ep;&ep;“刚为什么不跟她们说呢?”大山问道。

&ep;&ep;“我嫁妆多了她们便少说一句不成?”

&ep;&ep;大山握了她的手,感慨道:“我知你是为我的名声。”村里哪个女人会瞒了自己嫁妆不说?谁个不想别人羡慕嫉妒?只是若叫人知道她这200两的陪嫁,众人便要说他刘大山爱财了。

&ep;&ep;“也不全为了你,我瞒了这钱财,也少叫别人惦记。”

&ep;&ep;“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暂时也不知道做什么营生,这银子你先存在银庄里,等以后计划好了做什么生意再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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