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3)
管是要回自己家,还是去李实家,都得穿过半个村子。
&ep;&ep;这会儿,爹娘他们还没回来,骆华当然不敢一个人回去村东头的骆家,他厚着脸皮跟着李石回村尾。
&ep;&ep;这会儿已近午,又不是农忙时候,村民们开始陆陆续续返家用饭。
&ep;&ep;俩人手抓着手(大误!)走在路上,也碰到了好几拨。
&ep;&ep;骆华心大,压根没注意到村民们异样的眼神。
&ep;&ep;李实是漠不关心。
&ep;&ep;骆华抓着李石的手臂,喋喋不休地把自家堂哥的恶行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ep;&ep;一个为了银钱,一个为了去城里打长工,竟然趁他爹娘亲哥亲嫂去邻村吃酒,想把他偷偷绑了卖给一个鳏夫,还是带着拖油瓶的鳏夫!
&ep;&ep;骆华忿忿不平:“你见过这样的极品吗?这是哪门子的亲人?”
&ep;&ep;他没料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自私的人,也完全没料到这个时代竟然可以男男成亲,不对,是结契。
&ep;&ep;李实闻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
&ep;&ep;唇红齿白,个子矮小又瘦不伶仃,除了肤色泛黄不太好看,是挺秀气的。
&ep;&ep;比之往日看到那些……咳咳,都差不离。
&ep;&ep;骆华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径自巴拉巴拉。
&ep;&ep;好不容易进了李石那破败的院子,他才住口。
&ep;&ep;扶着堂屋那张崭新的方木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骆华舒了口气:“谢谢啊,李大哥。”
&ep;&ep;李石轻嗯了声,转身拐进东厢就不见人影。
&ep;&ep;真没礼貌。骆华撇撇嘴。算了,好歹也是帮了他一把。
&ep;&ep;他低头拉起裤管,露出肿如猪蹄的右脚踝。
&ep;&ep;他试着按了按——嘶!
&ep;&ep;麻蛋的,这仇结大发了!
&ep;&ep;骆向富骆向贵,你们给哥等着!
&ep;&ep;他正兀自咬牙切齿,一只大手越过他,把一瓷瓶放到桌面。
&ep;&ep;“伤药。”
&ep;&ep;骆华眨眨眼,再抬头,放下东西的李实已经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
&ep;&ep;不过——骆华感动地拿起瓷瓶——这年头,伤药可是好东西。谁家舍得拿银钱换伤药放家里啊。
&ep;&ep;又不是整天要用的东西。就算扭着了,也是找大夫要些药酒什么的揉揉就好。
&ep;&ep;骆华拔开木塞,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瓷瓶伤药,看着就不便宜啊。
&ep;&ep;这李大哥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吗?这李家看起来家境也不怎么滴,竟然如此大方。
&ep;&ep;骆华想着,顺手脱了鞋袜,把伤脚架在左腿上,倒了点药到自己手心,龇牙咧嘴地按到脚踝上开始按揉起来。
&ep;&ep;顺便打量这小小的堂屋。
&ep;&ep;墙面斑驳。
&ep;&ep;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应该都是好石料,这么多年无人照顾,竟然还能撑着不倒。
&ep;&ep;靠墙根的土炕黑乎乎的,上面什么也没铺,活像从来没有人坐过、躺过似的。
&ep;&ep;连墙角的蜘蛛网什么的也还在。
&ep;&ep;骆华皱着眉继续打量。
&ep;&ep;堂屋左右两边各开一门,应当就是东西厢房。
&ep;&ep;这大堂还算宽敞,中间有一桌一凳,明显是这李大哥回来这些日子才新打的。
&ep;&ep;左边靠西厢的墙跟下还放着几把破破烂烂的长条凳,凳脚都被虫蛀得不成样子。
&ep;&ep;倘若这屋子不是全家横死的结局,也不至于多年无人敢住……
&ep;&ep;他边胡思乱想地打量着周围,边揉着伤处,隐约听到屋子后方传来些许动静——那是在干嘛?
&ep;&ep;等脚踝揉得隐隐发烫了,骆华把瓶子塞好,套上鞋袜,扶着墙,单腿跳着循声而去。
&ep;&ep;绕过堂屋,后头一间小小的瓦房,墙面长满青苔。
&ep;&ep;他还没来得及进去,呛人的浓烟就迎面而来——这是厨房?
&ep;&ep;“咳咳咳。”骆华挥了挥眼前的烟,钻了进去,“李大哥你在搞什么?怎么这么大烟?”
&ep;&ep;李实的声音传来:“在做饭。”
&ep;&ep;这会儿功夫,厨房里的烟气散开了些,骆华扫向灶台——
&ep;&ep;“天啊!锅子怎么了?”
&ep;&ep;灶台上炒菜的铁锅靠底部处竟然破了道裂缝,锅里在烧着的水和米漏了大半下去,直接把燃着的柴薪浇灭了。
&ep;&ep;这会儿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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