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这件事来说,他绝对站在苏半夏那一边,如果一开始就选择相信,恐怕苏半夏也不会又机会嫁给别人。误会的确存在了,也因为这个误会,苏半夏嫁了人,单郁助娶了妻,不过说实话,有时候能够让误会有存在的机会,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错。果断地,单郁助要负担的责任要大一些。

&ep;&ep;“当你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把自己的母亲推下楼的一幕,你敢说你能在短时间里相信么?”单郁助反驳,虽然口齿不清,但是思路却出奇地清晰。

&ep;&ep;纪初浩沉默。他不是当事人,无法领略那一种痛楚,所以选择了沉默。

&ep;&ep;单郁助痛苦地揪住头发,声音溢满悲痛:“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为什么不给多一点的时间……为什么那盘录音没有快一点到我的手上……”

&ep;&ep;“单郁助,就算在出事当天,苏半夏将录音交给了你,你会怎么看她?无非为她增添了一条杀人动机罢了。原谅是需要时间的,等你愿意原谅她的时候,她却等不下去了。这就是你们注定的分离。”纪初浩的话说得很残忍,却字字精辟。

&ep;&ep;知道现在,他都在等洛卡卡的一句原谅,可是连他自己都确定,他是不是等得到这一天。他想过无数次的放弃,想要就此投降,随便找个女的结婚生子,但是只要一想到单郁助的遭遇,他就没有这样做。他不想错过洛卡卡的原谅,所以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等下去。这就像买彩票,每个人都会安慰自己,说下一张一定会中,他也是这样安慰自己,明天洛卡卡就会回来了。

&ep;&ep;单郁助手里的易拉罐被他捏得有些变形,发出很清脆的响声。纪初浩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也许在冷清音死的那一天听见录音,他不一定会原谅。这就是当时苏半夏没有立刻给他的原因,她不想让他在丧母的同时,再给他一刀,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多么不堪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拼命保护着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

&ep;&ep;“纪初浩,我知道我该死,我真的该死!”单郁助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因为喝得太急,酒劲一下子便冲到了喉咙,引得他一阵咳嗽。

&ep;&ep;“我们的确该死……亏欠了她们的,这辈子恐怕还不完了……”纪初浩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深切的悲伤。

&ep;&ep;海风呼呼地吹着,海浪拍打着岩石,发出特有的声音,夜晚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寂静无声,唯美动人。

&ep;&ep;两个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回到旅馆时已经是深夜了,纪初浩稍微比单郁助清醒一点,他把单郁助送回房,将他往床上一扔,便弯弯扭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过去了。

&ep;&ep;走廊里吵闹的脚步声吵醒了原本就睡得不熟的苏半夏,她听见有房间开关的声音,很大。她起身,微微皱起了眉头,大概又是个宿醉的旅客吧,看样子她还得过去看看,喝醉酒的人最好有人照顾。

&ep;&ep;苏半夏披上一件外套,依靠记忆找到刚才脚步声的来源,正在纠结到底是哪一间房间,忽然从一间房里面传来呕吐声。苏半夏想也不想地去敲门,询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ep;&ep;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苏半夏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去握门把,没想到门居然没有锁。她便推门进去,在厕所看见了吐得昏天暗地的单郁助。

&ep;&ep;苏半夏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这间房居然是单郁助的,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喝得这么醉。这下她进退维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p;&ep;正想着,单郁助那边似乎没有注意到苏半夏这个不速之客,他蹲在马桶旁边,胃里面难受地翻江倒海。苏半夏心口一抽,情不自禁地拿了毛巾上前递给他,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ep;&ep;单郁助此时已经是醉得迷迷糊糊了,眼前是谁他也分不清,他扯过毛巾,狠狠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扑到洗手台那边漱了几口水,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跑。苏半夏不忍,扶住快要倒下的单郁助,将他吃力地拉到床上,然后为他盖好被子。

&ep;&ep;大概喝了太多的啤酒,单郁助身子有点难受,他倒在床上,眉头紧皱,嘴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苏半夏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手指顺着他的轮廓细细地描绘。也许只有这一刻,单郁助才是她一个人的。等到天亮以后,他便是别的女人的丈夫了。神呐,就让她自私一回,让她好好看看这个男人,这个让她爱得痛不欲生的男人吧。

&ep;&ep;“半夏……半夏……”唇齿间溢出的名字让她瞬间流下来眼泪,单郁助,这到底是第几次你让我哭了?眼泪砸在单郁助的手背上,溅开,绽成一朵朵的花。

&ep;&ep;单郁助忽然就惊醒了,他的眼眸一下子放大,倒映出苏半夏梨花带雨的脸。在那双眼睛中,苏半夏落荒而逃。可是单郁助却死死地将她拽住,他冲着她笑,那样的纯真和灿烂:“半夏,是你。我就知道,只要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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