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们与精灵签订了一份契约……世间的一切都在那份契约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精灵照看着大地,而人们耕作、繁衍生息,向他献祭牲畜和鱼肉……

&ep;&ep;「同时,人们爱戴这位代表,因而传说中她做了很久很久的祭司,久的连地上的人们都忘了过去了多少个千年……」

&ep;&ep;「她不会死吗?」

&ep;&ep;「会死,因为有精灵的力量帮助,她能够长久的保持青春,但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终有死去的那天。在阿托撒死后,她的继任者帕瑞萨娣丝,同样是一个小女孩,接过了阿托撒的衣钵,被选为了新的祭司。」

&ep;&ep;「后来呢?」女孩听得出神,眼睛中的光也愈发的明亮。

&ep;&ep;「后来,在帕瑞萨娣丝长大以后,她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她相信,那个孩子就是前任祭司阿托撒的转世。而那个孩子就是我的母亲——伊南娜。」

&ep;&ep;「真的吗?你的妈妈吗?所以你是祭司的孩子!」

&ep;&ep;「不,我的母亲最终没有成为祭司……父亲告诉过我,妈妈她不但出身高贵,据说还是一个天生丽质的佳人。可是,她最终放弃了继承祭司的职位。」

&ep;&ep;「为什么呢?她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ep;&ep;「因为被选作祭司的孩子,是没有随意外出自由的。她从小受到严格的管教和约束,你是知道的,任何的孩子,都难以压制自己好奇心的驱使,想要探寻外面的世界。于是,在我母亲十九岁的那年,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她偷偷乔庄成平民,遛出了城门,一个人跑到野外,被那些奇花异草所吸引,还迷了路,并在荒野里遇到了野兽,险些丧命……

&ep;&ep;「所幸,她被一个路过的樵夫所救下,与他相爱,她放弃了继承大祭司的使命,与那个樵夫一起离开了王城,而那个樵夫,就是我的父亲……乌拉赫斯。」

&ep;&ep;「真是一个神奇的故事。」少女一边倾听,一边感叹道。

&ep;&ep;「这都是我父亲讲给我的,真实性已无从考证。但后来的事都是真的——他们私奔后隐居在波斯边境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过着幸福而甜蜜的生活,不久后我降生了。」

&ep;&ep;讲到这里,伊奥斯停了下来,少女看出了他的哽咽。

&ep;&ep;「你还好吧?」

&ep;&ep;「没事,只是我五岁那年,有人来到村子里,杀了我的母亲……接着我和我父亲浪跡天涯,直到现在……」

&ep;&ep;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ep;&ep;「什么?!」不久,女孩表达出了震惊,「怎么会……是谁杀了你的妈妈?是女祭司帕瑞萨娣丝吗?是因为你妈妈她不想继承祭司的位置吗?是因为她与樵夫从陈内逃跑吗?」

&ep;&ep;伊奥斯摇了摇头:「都不是……关于我母亲的死,我知道的事非常非常少……我父亲他对此也一直钳口不言。很多年来,我有过很多猜测,但后来都被证明是错的,因为我父亲,他最终还是选择告诉了我……一些关于母亲死亡背后的事情。」

&ep;&ep;「是什么?」

&ep;&ep;「父亲告诉我,在他们私奔后不久,王城里发生了宗教政变,米底国祭司的女儿在埃克巴坦那得了势,创立了『祆教』。整个国家开始主张用一位名叫『阿胡拉』的神来取代精灵派瑞卡的地位;新的信仰崛起,旧的信仰就遭到了清算。阿胡拉的祭司们开始屠杀派瑞卡的祭司。这其中,当然包括我的母亲——虽然她已经放弃了大祭司的继承权,但考虑到她的出身和宗教地位,他们还是派出了杀手,纵使我的母亲已经隐姓埋名,他们还是找到了她……杀了她,就当着我的面……」

&ep;&ep;伊奥斯说到这里,叹息了一下,但表情并无更多波澜。

&ep;&ep;「父亲告诉我,那些刺客们事后还带走了她的尸体,应该是为了毁尸灭跡,让人们再也找不到她被下葬的地方,免得被人祭奠。从那之后,父亲就带着我,走遍了从札格罗斯到厄尔布林士的所有高山,从希尔卡尼亚到霍尔木兹的每一个港口,从苏萨到图兰的每一片农田。他好像在找寻这什么……起初他说他是要去找回母亲的尸体,后来又改口说是要去找到杀她的人復仇……然而,我现在知道,所有这些说辞都是在欺骗我……」

&ep;&ep;「为什么?他骗了你什么?」少女连忙问。

&ep;&ep;「随着我一点一点地长大,一路上我学会了各地的方言、口音,乃至逐渐听得懂那些上至王城的学者、贵族,下至最偏远的地方老农妇口中的话了;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些父亲到处去拜访和询问过的人——他们大都是术士、学者和宗教人士,他们总是喜欢用拗口的官方用语,表达那些很难听懂的事情,从他们的谈论中我渐渐听出了端倪,这些年,我父亲他既没有在找母亲的墓,也不是在找杀她的仇人……」

&ep;&ep;「那么,他在找的究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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