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老国王难掩自己开心的神情,连眼睛也笑得地眯成了一道缝,他摸了摸自己长长的鬍鬚,然后示意他们随他往更里面走去。

&ep;&ep;这张慈祥的面孔有些出乎安德列的意料,因为在他本来的想像中,这位下令杀死自己先到这里的朋友和家人的国王,应该有着一张十分狰狞和冷漠的外表。然而此刻,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差点让他忘记了自己那些还被放逐在外的朋友们。想到这里,安德列的表情又便又变得严肃起来。

&ep;&ep;老国王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看来,我的小孙儿不是很高兴啊。”

&ep;&ep;“尊敬的陛下。”安德列这样称呼他道,“您可知,那些与我们同来的,就是被我父亲从那个已经毁灭的世界里拯救出来的人——我们的朋友们,就是那些被污蔑为是从地狱中窜逃出来的恶鬼的可怜之人们,他们被您的士兵所斩杀,他们的头颅此刻被掛在尼尼微的城墙之上。国王陛下,我希望您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恳请你重新为他们安排体面的葬礼……”

&ep;&ep;安德列用坚毅的目光注视着国王的双眼,萨尔玛那萨尔连忙拉住他的儿子,以防他再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ep;&ep;老国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缓缓地走到墙边,目光扫过那些宫殿内壁上描绘歷代国王和侍从的琉璃瓦彩绘,他看着那些被夸大了鬍子和眼睛的画像,然后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孩子,我对你朋友们的境遇表式沉痛的惋惜和抱歉。”

&ep;&ep;接着,他走回到了安德列的面前,继续说道:“设立时空门帮助逃犯从监狱世界出逃,这是重罪。”

&ep;&ep;安德列没有说话。

&ep;&ep;“不要说帮助越狱了,就连接济逃犯或让他们继续在旷野里游荡,这样的小罪,我的国家,我的城市都可能会被株连,会被上帝和他的使者们毁灭,连一片瓦都不剩,就连其他没有罪的人想要再看这阿舒尔一眼,都会被化为盐柱。

&ep;&ep;“孩子,我们就是活在这样一个不公的世界里。我们无能为力,只能遵循上帝的律法,因为全能的上帝,他创造了整个宇宙中的一切,他座下的眾天使们,依附着他的力量,定夺这世上每一个人的罪行,我们无权过问。

&ep;&ep;“孩子,我们人类,只是极易损坏的血肉之躯,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玛律杜克的到来……”

&ep;&ep;“玛律杜克?”安德里问道。

&ep;&ep;“是的,玛律杜克。在南方,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叫做《埃努玛·埃利什》的预言——在未来的某一时刻,一位名叫玛律杜克的凡人将降生于世。他左手持一张强弓,为箭配上箭羽,右手握钉头锤,将在一场风暴中战胜天神,从而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

&ep;&ep;“没人知道这个预言出于何人之手,但它一经出现就立刻在人们之中盛传,甚至开始涌现出崇拜这位英雄的浪潮,人们为他造像,为他树碑。使他成为了南方城邦的一个秘神。”

&ep;&ep;“上帝能够容忍这样的预言被传播吗?”

&ep;&ep;“起初,上帝和他的僕从们对这个预言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因为一介凡夫的力量在他们看来就如同螻蚁一般,也正因此,人们为了彰显人类种族的荣耀,在最开始传颂这个预言的那几年里,它并没有被明令禁止。直到……”

&ep;&ep;“直到什么时候?”

&ep;&ep;“这也是我要和你们说的,关于当下的时局……”老国王转向自己的侄子,“萨尔玛那,当我们的先王乌巴里特建立阿托尔国的时候,他就为人类的荣耀而这样设想过:将刻有玛律杜克的徽章作为象徵我们人类力量的国徽。他相信,玛律杜克终有一天会降生在人类的国度——我们的国度,他会成为阿托尔的保护者。”

&ep;&ep;“他不相信上帝会保护这个国家?”萨尔玛那萨尔问道。

&ep;&ep;老国王摇摇头:“所以阿托尔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从骨子里不相信雅威会遵守他全善全美诺言的国家,只是先王迫于当时邻国的威胁,他需要天使的説明,于是还是对外宣称我们的国徽——那长有双翼的弓箭手是为雅威所塑的像。直到几年前,当我觉得阿托尔已经足够强盛了,在一次召集了十三个城邦公爵一同商讨阿托尔未来国策的会议上,我曾无心地提出过一个建议来彰显我们国家地崛起和荣耀——正式对外宣佈我们国徽上的形象其实是玛律杜克。我的初心只是想向天下表明不是它赫梯、凯美特、埃兰或巴比伦,而是我阿托尔,才是继承人族正统血脉的“人类之国”,但我没想到,就是这不经意间地的提议,却遭到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利用。卡拉赫公国的总督沙图瓦拉,也就是这位女孩苏珊娜的生父,他拉拢了王国内一半的城邦反对我,他还向管理北方的主天使拉贵尔打报告,说我要另立玛律杜克为新神。

&ep;&ep;从那天起,王国就开始了分裂,卡拉赫开始与阿舒尔城对立起来,沙图瓦拉和拉贵尔越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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