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幻夜有几分想笑,他已经能想象出颜墨苦着脸仰望着天欲哭无泪的表情了。

&ep;&ep;他看着信纸,提起笔重重写下了几个字:务必护她安全,其余勿理,且看她要如何耍花样。

&ep;&ep;他等着信纸上的墨字风干,又将它折叠塞了信鸽上的信筒。

&ep;&ep;有着墨五在暗处保护她,这女人定会没事的,相反没事,恐怕还会闹腾起来。

&ep;&ep;幻夜按了按眉头,唤了今晚值夜的一休进来,指了指书桌上一角乖乖待着的信鸽,吩咐道:“将它放飞吧,墨五应该等急了。”

&ep;&ep;“是。”一休领命就要退下。

&ep;&ep;幻夜视线一转,便落到左手边的小盅上,那米粥自从幻夜尝了一口,就一口未动,早已冷却下去。

&ep;&ep;“等等。”幻夜唤住了一休,又道:“将它端下去倒了吧。”

&ep;&ep;幻夜并没有指明它是何物,一休就已经心领神会地端起米粥退了下去。

&ep;&ep;不知为何,幻夜脑海里忽然浮出一句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ep;&ep;想那段时间,若是他一顿不食,颜墨便会翻身压制着他,强逼着他吃下几块糕点。

&ep;&ep;幻夜轻嗤了一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哪来的歪理啊。

&ep;&ep;颜墨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一眼望去,晴空万里,半片浮云也未看到。

&ep;&ep;被卖进来已经有四天了,如颜墨所料,这期间红妈妈每日都有过来如玉阁,一过来便是一种折磨,好在有着lo嬷嬷的掩护,颜墨还是轻轻松松的避开。

&ep;&ep;这日,红妈妈特意让龟奴来唤她过去红楼。

&ep;&ep;红楼是红妈妈的住所,足足有三四层之高,这在揽客苑已经是最高的楼了。

&ep;&ep;颜墨跟着龟奴缓步行走,踏入红楼,她的眼睛不由得四处打量了起来。

&ep;&ep;红,满目的红。

&ep;&ep;红桌,红椅,红木栏,又是红纱,真是个怪癖的嗜好。

&ep;&ep;“妈妈。”颜墨福了福身子,姿态飘飘,低声道。

&ep;&ep;她没有抬头看向主位上的红妈妈,揽客苑的人都知道,欢妈妈虽然平常总是微笑盈脸,但凡是忤逆她的人,下场都十分的凄惨。

&ep;&ep;听说揽客苑从前有名得宠名声很广的头牌娘子,仗着自己傍上的大牌富家公子哥儿,公然不肯接客,红妈妈竟直接唤来地痞流氓甚至乞丐逐个污了她的身子。

&ep;&ep;那头牌娘子自然是怨,更怨的是那大牌富家公子哥儿得知此事,马上便换了另一个头牌娘子养起来,再也没看她一眼。

&ep;&ep;谁会愿意再要一个跟乞丐上过床的女人?不掉身份嘛。

&ep;&ep;后来,那头牌娘子也认命了,红妈妈让她每日接多少客,她也愿意,只是热度也回不到从前了,头牌娘子的名号也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沦落为一个红牌娘子。

&ep;&ep;红妈妈素来喜欢听话的花娘子,颜墨如今没有自保能力,只能先委屈一下,以退为进,寻找逃跑的路。

&ep;&ep;“星儿啊。”红妈妈手捏着一根烟杆,悠悠地吐了一口白烟,慢慢道:“你可知我叫你来何事?”

&ep;&ep;那浓浓的白烟呛的颜墨就要一咳,强忍住,眼睛被熏得热泪盈眶,她低下头道:“星儿愚钝,不知妈妈的意思。”

&ep;&ep;天啦,都快要被呛死了。

&ep;&ep;颜墨偷偷抹了抹眼角,用袖子擦去眼角熏出的生理盐水。

&ep;&ep;红妈妈伸手抬起颜墨,风韵犹存的脸蛋慢慢贴近她,眼睛四下扫射着,想要将她的脸蛋看出一个洞来。

&ep;&ep;颜墨下意识眼睛一闭,却还是能感受到她热辣的眼光。

&ep;&ep;不知过了不久,红妈妈收回了手,她忽的轻笑了一声。

&ep;&ep;道:“这几天,你便先跟着牡丹吧,好好学学。”她又看了看颜墨几眼:“揽客苑的四大头牌幽兰你可要好好把握。”

&ep;&ep;兰花素有花中君子之称,素淡优雅,长于深山幽谷中,寻常人不可遇见,众有仙花子的好名。

&ep;&ep;颜墨闻言脸色一白,四大头牌幽兰?

&ep;&ep;跟着牡丹学学?不就是暗寓过些天将要拍卖的开苞夜嘛。

&ep;&ep;“怎么,不愿意?”注意到颜墨脸色有变,红妈妈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ep;&ep;颜墨敛下眼眸,掩下眼底的深意,俯身道:“星儿愿一切听红妈妈的安排。”

&ep;&ep;红妈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警告着下方的颜墨道:“你是个聪明人,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你心里要拎得清,莫要犯傻。进了揽客苑,便就是我妈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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