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急剧下落的那瞬,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解脱的笑意,带着这抹笑,我陷入了彻底的无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意识依旧模模糊糊,映入我眼帘的,是林叔那张焦急而憔悴的脸,他看我醒了,立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睛里都现出了激动的泪花,他兴奋的叹了句:“你终于醒了!”然后连忙叫来了医生,很快门外就走进了一群白大褂,他们先是对我身检查了一番,紧跟着又对我问东问西。
我还处在飘渺的意识当中,对于医生的问话,我要么不搭理,要么烦躁的吼两句,在我的意识中,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我不想面对这虚幻的世界,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随心所欲的世界,那个可以挺直腰杆走路的世界。
在我的那个世界,没有歧视,没有不公,我活的特别畅快,特别的幸福,所以,我的脸上,总不自觉的浮出开心的笑容,有时候还会傻傻的笑出声,现在的我,已然忘记了自己是生是死,我好像与眼前的这个世界隔绝了,我的心,在这个世界无波无澜,只有在我自己的那个世界,才会时刻兴奋着。
医生对我都束手无策了,说我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我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但我不在意,甚至我还觉得这些说我有病的人,才是真正的有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两个警察来到病房,他们问了我关于王亚东的一些事情,本来我还是沉浸在自己幸福的世界里,但一触及到这件事,我忽然就变的狂暴了起来,十分的激动,大叫着:“他该死,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我的情绪越变越亢奋,搞得警察都无可奈何了。
再后来,一位女医生来跟我谈了很多,她是位心理医生,开导了我好久,我才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一聊到某些敏感话题,我依旧会变的狂躁起来,听不进任何的话,只想发泄。
最终,心理医生得出一个结论,我,患有精神分裂症!
两天后,林叔带我回了老家,这个时候的林叔,相比朵朵离家出走的那时候,又萧条了许多,一脸的愁容,满是愧疚,他不停的跟我道歉,说没有照顾好我之类的话,但我听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偶尔傻傻的笑着。林叔见我这样,都不由的老泪纵横。
在医生的建议之下,林叔把我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进行康复治疗。在精神病医院的日子,算是我有生以来最痛快的日子,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尔虞我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叫就叫,想闹就闹,在这里,真的很开心,每天只要按时吃饭和按时吃药就万事大吉。
这医院的小伙伴也很单纯,他们不会故意欺负我,还总是对着我笑,我跟他们相处的还算融洽,不过,我自己的脑子一直会胡思乱想,总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娱自乐,无法自拔。
每天晚上,我都要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有时候会惊出一身的冷汗,有时候会吓的浑身发抖,有时候会突然哈哈大笑,有时候会哇哇大哭,喜怒无常。
就这样,日复一日,不知不觉,我都在精神病医院待了二个月,经过药物的治疗,我无常的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我的思想,也不会那么偏激了,我也终于开始明白了,那一次绝望的跳楼,我没有死,只是精神出问题了。
不过,我已经爱上了以前那种所谓异常的状态,反而现在脑子清醒了,我的心情却惆怅了起来,再也没了无忧无虑的幸福感,每天,我都要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每天都是一个人静静的发呆,也不说话,都快成哑巴了,就连林叔来看我,我都没有搭理。
清醒了的我,很苦恼,我一直走不出当初的阴影,我不喜欢那个复杂的世界,我只想做个安静又孤独的人,哪怕就在这精神病医院待着,都比外面那恐怖的世界好,我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极度恐惧的心理,它太可怕,吓的我不敢出去面对。
所以,即使我差不多快恢复成了正常人,我依旧选择待在精神病医院,依旧想着各种事,依旧做着各种梦。
这样清醒却又烦恼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也就是在我在精神病医院待了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又做了梦,梦里我看到了朵朵,她一到我面前,啥话都不说,就给我了响亮的一巴掌,打了我之后,她才厉声道:“废物!”
我:“我不是!”
朵朵:“不是废物你就不要躲在精神病,到外面去!”
我:“我捅人了,我怕!”
朵朵:“怕?你都敢自杀,连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说到底,你还是废物,无可救药!”
梦很短,却是那么那么的深刻,眼看朵朵走了,我挣扎着大吼大叫,想留住她,但却总发不出声音,等我好不容易喊了出来,我却醒了,才发现,原来那只是一个梦,但为什么,它那么的真实?甚至我的眼睛都还挂着残留的泪水,脸上也有着被扇过的麻辣辣的疼。
这个梦,太真实,真实到我清清楚楚记得朵朵说过的话,她说的确实是,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我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
我真的有必要待在精神病医院孤独终老吗?这样不仅荒废了自己的人生,还连累了林叔,要养我这么个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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