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荷不甘心地争论,显然并不理解话中深意。
&ep;&ep;正当景竹想好好解释下明玄钰有多爱吃这个大宝贝时,易安从府里赶来了。苏荷有礼地打过招呼,便怒目而视地瞪着景竹,眼神似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ep;&ep;不过在易安毕恭毕敬地解释完王爷的确不在府上之后,苏荷大失所望,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蔫了的花般,没有接下应承进府小坐,拎着食盒心灰意冷地返回轿上,不多时便走远了。
&ep;&ep;算是打发走了苏荷,可等待明玄钰回来的时间依旧是漫长难挨的。几次徘徊在门口,远处稍有动静,便觉得是他回来了。以至于当明玄钰真的回来时,景竹总觉得是出现幻觉了。
&ep;&ep;揉了揉眼睛的景竹,尽管感到难以置信,还是一步步瞪着眼睛靠近。
&ep;&ep;“我回来了。”
&ep;&ep;看到面前这人奇奇怪怪的样子,明玄钰不禁笑了。
&ep;&ep;“啊王爷,活的王爷!”
&ep;&ep;景竹失了智般傻笑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朝思暮想的人。
&ep;&ep;“什么叫活的王爷,莫不是已经死过了不成?”
&ep;&ep;明玄钰倚靠在熟悉的肩上,打趣说道。
&ep;&ep;这下,景竹抱得更紧了,恨不得将明玄钰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片刻之后,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推开明玄钰,左看看右瞧瞧,忙问他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ep;&ep;心照不宣的,景竹没有去提杜渊的事。他知道,明玄钰一定受了很多委屈。现下,只想尽可能多地去帮助他,如果帮不到,那就随时给他怀抱。
&ep;&ep;王府众人也闻声赶来,大家皆是担心不已,易安几乎快要老泪纵横了。
&ep;&ep;比起前几日,明玄钰虽然憔悴了不少,可也能从神情看出轻松了许多。杜渊的事到了落幕之时,尘埃落定,该是有个结局了。
&ep;&ep;自明玄钰回府之后,景竹似乎把心中的不满和埋怨全都抛之脑后,那些一想到明玄钰在照顾缠绵病榻的杜渊时喷涌而出的怨念,在紧抱着这个令他心心念念的人之后,仿佛都可以瞬间烟消云散了。
&ep;&ep;心情颇佳的景竹,甚至大发慈悲地亲自去把麦子接了回来。可怜巴巴的麦子像是被遗弃了一般,见到景竹敲门来接他的那一刻,小脸白一阵,红一阵。明明眼泪汪汪,却奶凶奶凶地挥着胳膊让景竹别来不要管他,惹得豆子忍俊不禁,因此还被他剜了几眼。
&ep;&ep;虽然最后,麦子还是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景竹买的桂花糕,哭唧唧地擦了眼泪跟景竹走了。
&ep;&ep;不过等来他的,不是什么便宜爹爹的亏心补偿,没有给他做很多好吃的,没有给他也讲讲睡前故事,没有陪他游山玩水逗他开心。相反,麦子倒是见证了便宜爹爹相当殷勤地对神仙爹爹做这些。
&ep;&ep;好吃的,那是景竹专门研究了菜谱,请教了王府厨房里的所有人,详细地问清了王爷的喜好和忌口,经过自己改良亲手做的,麦子只是借光随便吃了一小碗,就被景竹笑眯眯地给予了爱的注视。
&ep;&ep;睡前故事,那是景竹给明玄钰说书般天南海北绘声绘色讲故事的时间。麦子沾光能听一点,不过基本听完一个就被景竹像抓小鸡崽一般拎出去了,说是后面的故事不适合小孩子听,让他回避。
&ep;&ep;至于游山玩水这事,提起来麦子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只是个和周围风景融为一体的工具,活像头背行李的小驴崽。
&ep;&ep;渐渐地,明玄钰脸上的憔悴一天天淡去,被景竹照顾得脸色都红润了不少。虽然在别人眼里,他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襄王大人,但是在景竹眼里,明玄钰变得更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开始慢慢不再那么封闭,至少是对于景竹而言,有时还会在景竹面前开心地笑起来,这是以前只敢奢望的事情。
&ep;&ep;好在杜渊的事并未牵扯到明玄钰,毕竟对于明玄锦来说,此时过河拆桥不是他的作风,于他而言,襄者助也,留明玄钰这个被戏称为“美色襄王”的王爷在,还大有用处。
&ep;&ep;明玄锦早已是耐不住性子,虽然也有冒死进谏请求他念及杜将军劳苦功高的,但是更多的人选择顺应圣意。树大招风,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ep;&ep;杜渊的败北已成定局。当真是应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据说今日早朝上,一位老臣老泪纵横地为杜渊鸣不平,愤愤地质问明玄锦,君上这般,是置忠心耿耿,为国尽忠的将臣们于何地。杜将军许是有错,可战功赫赫,罪不至死。
&ep;&ep;可明玄锦却毫不在意,甚至慵懒地倚靠在龙椅上,单手托腮,看戏一般笑着欣赏老臣的涕泗横流,只在最后轻巧地问了一句,那你置朕于何地?
&ep;&ep;老臣顿时哑口无言。
&ep;&ep;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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