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人,表明决意。王府再好,无名无分地赖着,也不是他景竹的作风。
&ep;&ep;“景公子说笑了,你救过我这么多次,就算一直住在府里,也毫不为过。这里我做主,没人,敢骑在襄王头上说三道四。”
&ep;&ep;明玄钰说着,食指敲了敲酒杯。
&ep;&ep;“哈哈哈!这里是襄王府,旁人自是不敢造次。”
&ep;&ep;毫不掩饰地仰天大笑,景竹接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p;&ep;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玄钰总觉得景竹方才的话里,那旁人二字似乎音格外重了些。而他当然知道,这个所谓旁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ep;&ep;既然影射了杜渊,那便不得不顺着这条路一探究竟了。
&ep;&ep;“景公子觉得,醉春枝这酒如何呢?”
&ep;&ep;明玄钰起身主动斟满了二人的酒,一双深邃的眸子望向对面。
&ep;&ep;“上好。不……最好。”
&ep;&ep;景竹挑眉。酒确实是极佳的上品,只是这时拿它岔开话题是什么意思,不甚明了。
&ep;&ep;“也许醉春枝并不想当最讨人喜欢的好酒,只是想当最平凡普通,甚至无人问津的酒呢?埋在地窖,无人叨扰。”
&ep;&ep;明玄钰抬手,拨弄了下鬓角的碎发。
&ep;&ep;“若有一人懂这酒的醇香,霸占着,珍藏着,既是满足了好酒之人的心愿,又是为这喜静的好酒谋得栖身处。相得益彰,岂非美哉?”
&ep;&ep;景竹眉眼带笑,凝视着眼前这个跟他打着哑谜的王爷。
&ep;&ep;显然,明玄钰自是能听得懂这曲中意,只不过这座冰山好像根本不会融化一般,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ep;&ep;既然两个都是聪明人,这试探也就顺利得多了。明玄钰举杯,道了句回敬,扬手送酒入喉。
&ep;&ep;盐渍花生米,当真好吃?每次喝醉春枝,景竹必定备上一盘。明玄钰想着,掂起筷子也夹了两颗,手却在半空停滞了片刻,一个幼稚的想法爬上心头。
&ep;&ep;即便灯火通明,有时心事重重,也会分了人的心绪。这不,明玄钰是打算吃花生米来着,但不像景竹抓起就往嘴里扔,这王爷自是要秉着一身气质,端端地用筷子夹,可不知怎的,这花生米没往嘴里去,蹭到了鼻尖,不小心掉了。
&ep;&ep;“哈哈,王爷也有冒失的时候?”
&ep;&ep;看到这一幕,景竹爽朗一笑,将花生米的盘子向对面轻轻推了推。
&ep;&ep;本=文来自=企鹅群二3领:六奺二!3奺六
&ep;&ep;屋内算不上暗,烛火缓缓摇曳,暖黄烛光还带了几分温馨味道。就在这一摇一晃的烛火下,景竹注意到,明玄钰的鼻尖似乎沾了什么东西,不由自主地凑近一看,原来是片花生皮,想来定是刚才不小心弄上去的。
&ep;&ep;“别动,沾到了。”
&ep;&ep;景竹起身,凑得更近了些。
&ep;&ep;明玄钰眨眼歪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ep;&ep;“这里呀,沾到花生皮了……嗯?”
&ep;&ep;伸手想去拨掉花生皮的景竹,突然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量。
&ep;&ep;原来,在手指快要碰到鼻尖的时候,明玄钰抓住了景竹的手腕。不轻不重,亦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