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坛,风一吹就弯一弯腰,传来阵阵暗香,和着泥土的气息,也像是醉了一般。
&ep;&ep;以前,景竹是真的喜欢醉春枝,认识明玄钰之后,总觉得跟他一起喝酒,更是一种享受。
&ep;&ep;怎的现在,这酒愈发苦涩了呢?
&ep;&ep;还剩最后一坛,景竹虽是想喝,却耐住性子忍了下来,将酒坛严实封住,很谨慎地抱住它,想要起身,却醉醺醺地一个踉跄,还未起身便又摔倒在花坛里,惹得花枝弯了腰,花瓣被撞得簌簌落下,洒了他一身。
&ep;&ep;可尽管摔得腰疼,景竹还是小心翼翼地护住了怀里的那坛醉春枝。
&ep;&ep;“嘶疼疼疼……你,你可不能摔坏了!我还要把你留给王爷呢。”
&ep;&ep;景竹醉眼迷离,一手拍着白衣衣袖上的泥土,一手紧紧抱着酒坛。
&ep;&ep;泥土没有想象中的软,落花没有想象中的美,藏酒没有想象中的香,可心中郁结的情愫,却是超脱了想象,无法控制。
&ep;&ep;抱着酒坛,景竹索性缩成了一团,不再去管躺在花坛的泥土里会弄脏这身白衣,也不去理会这一如乞丐般的毫无形象。
&ep;&ep;如果是明玄钰的话,他那一袭翩翩白衣是一直如雪洁净,还带着阵阵檀香。如果是明玄钰的话,他会优雅端庄地坐在小轩窗旁,如诗如画地去饮下一杯酒。如果是明玄钰的话……
&ep;&ep;景竹紧闭双眼,伸手囫囵地在脸上揉了一圈,就这样半梦半醒地醉倒花阴。恍惚间,他似是听到了轻巧的脚步声,闻到了熟悉的淡雅檀香,也感觉到有人拨开挡在他脸颊的头发,还拎走了醉春枝。
&ep;&ep;“你干什么!把酒还我,这是我给王爷留的,谁都别想抢走!”
&ep;&ep;景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被拎走的酒坛,夺回后继续紧抱起来闭眼似睡。
&ep;&ep;那抢走酒坛的男子终是没能忍住,好像看到了多有趣的一幕,发出了一声轻笑。
&ep;&ep;“好,不抢你的酒。”
&ep;&ep;说罢,那男子摸出一把扇,开始给景竹扇风送去清凉。
&ep;&ep;“诶这还差不多,知道错了……嗝,就给爷多扇扇风,这天真热。”
&ep;&ep;感受到微风拂面的景竹闭目养神,眉头舒展,揉了揉太阳穴。
&ep;&ep;“可我若是不知错呢?”
&ep;&ep;那男子仿佛故意调笑一般地逗起了景竹。
&ep;&ep;刚想起身暴揍一顿这个抢他酒还敢笑他忤逆他的无名宵小,可恍然间景竹忽的想到,刚才麦子好像说过关于明玄钰的事,什么一个人回来,什么提前报信,说完那小子就溜回房去了。
&ep;&ep;那这么说,这个所谓的无名宵小,莫非是……
&ep;&ep;才反应过来的景竹,酒意一下子被吓醒了六七分,一个激灵从泥土上坐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ep;&ep;如泼墨般的长发,如星辉般的双眸。长眉若柳,温文尔雅,似芝兰玉树,风光霁月,是说不出的尊贵雅致。一袭翩翩白衣穿在他身上,如昆仑美玉,似仙领琼枝。那张俊秀美艳的脸虽然带着几分憔悴与疲惫,却是掩不住的优雅俊逸。
&ep;&ep;此刻,这样一位美人正手持雪玉莲扇,笑吟吟地凝视着狼狈躺在花阴之下的景竹,继续为他扇着风。
&ep;&ep;啪,景竹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不对啊,没喝这么多吧?怎么还出现明玄钰的幻象了?
&ep;&ep;既然不是喝多了的原因,那莫不是什么妖法幻术,面前的明玄钰是假的?
&ep;&ep;想到这里,景竹起身皱眉向着明玄钰爬了几步,凑到身边捏了捏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