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那一刻,值了一生。从此这一生,便心甘情愿是他的伴,是他的念。亦可是他的利爪,他的走狗。
&ep;&ep;先帝驾崩,太子继位,明玄锦如愿当上了皇帝。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御驾出征,他伴随左右,陪他刀光剑影,出生入死,征战四方。
&ep;&ep;他要镇山河万里,佑天下苍生。而他,一生只护这心尖上的一人。
&ep;&ep;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玄锦开始有了些变化呢?
&ep;&ep;是从他顺太后懿旨封了皇后,是第一次有妃子宣称怀有龙嗣,还是与他共赴巫山时忽然开始阴晴不定?晏归尘百思不解。
&ep;&ep;平生第一次,晏归尘有了恨意。他恨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恨劳心伤神的江山社稷,恨成为桎梏束缚着明玄锦的帝王家。
&ep;&ep;也是平生第一次,思虑数年的晏归尘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只要能够成功从这金丝牢笼中劫走他心爱的明玄锦,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ep;&ep;可是,他想错了,也赌输了。
&ep;&ep;兵临城下时,倒戈护驾时,故地重游时,他都以为毕生心愿已了,谁知迎接他的竟是永无止境的梦魇开始。
&ep;&ep;明玄锦不愿跟他远走高飞,重新开始。他说,根本没有爱过他,来生不要遇见他。
&ep;&ep;怎么能,那样决绝地冲着他的心上插了两刀,以死捍卫最后的帝王尊严啊。
&ep;&ep;怎么能,将这一生的陪伴与痴恋都化作泡影,一笔勾销啊。
&ep;&ep;怎么能,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救了出来,领略这人间似天堂美好,又亲手将他推回地狱啊。
&ep;&ep;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
&ep;&ep;……
&ep;&ep;“皇上,皇上?您可又魇住了。定是您批折子太劳累了,现下百姓安定,苍生有依,您也不必过于劳心,身子骨要紧啊。”
&ep;&ep;一个声音传来,将晏归尘拉回现实。
&ep;&ep;是总领太监,正一边说着,一边担忧而恭敬地候在一旁。许是方才做了梦,梦中呼喊了什么惊动了门口待命的他。
&ep;&ep;“啊……对,他批折子太累,是该让他注意身子骨。乍暖还寒,我该给他添件衣裳了,不能让他着凉。哎对了,御膳房那边的安神汤炖上了吗?我去给送……”
&ep;&ep;晏归尘的话尚未说完,却被打断了。
&ep;&ep;“皇上,您在说什么呢?现在您才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啊。”
&ep;&ep;总领太监一脸茫然,恭敬而谦卑地跪身行礼。
&ep;&ep;“……”
&ep;&ep;晏归尘刚从龙椅上起身,却呆愣在了原地。
&ep;&ep;原来,他早已经不在了。
&ep;&ep;这已经是替他守住万里江山的,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
&ep;&ep;“我……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ep;&ep;晏归尘深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ep;&ep;总领太监领命,又心领神会地将一众守卫带离房间,轻掩殿门守在门口,只留下晏归尘一人。
&ep;&ep;起身走了走,伏案太久的确浑身酸痛,以前明玄锦也是这般辛苦吗?晏归尘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起窗旁那面墙上华丽的帘布,遮挡在那后面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副人物挂画。
&ep;&ep;经历了前朝的人,定能一眼看出,那栩栩如生的正是前朝的皇帝,明玄锦的画像。那位皇帝正笑得灿烂,一如既往。他身侧的窗外,有着明媚春光,大好河山。
&ep;&ep;晏归尘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却又在近在咫尺时停了下来。
&ep;&ep;人生若只如初见。
&ep;&ep;该有多好。
&ep;&ep;番外二&ep;松花酿酒
&ep;&ep;出大事了。
&ep;&ep;麦子和豆子嘀咕了一早上,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ep;&ep;早上,景竹又一次穿错了明玄钰的衣裳,刚跨出房门一步,挠着头哈欠都没打完,就被门后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揪了回去,兵兵乓乓一阵躁动之后,景竹尬笑着重新出现在门口,这次,是穿着他自己的衣裳了。
&ep;&ep;其实这倒也不算什么,两个孩子这会还没有起疑。毕竟景竹穿错衣裳这种事,也不是头一遭了。不过今天早饭的桌上,倒是令两个孩子起了疑。
&ep;&ep;“啊,今天又是淡出鸟的粥啊?”
&ep;&ep;麦子撇撇嘴,一脸不满。
&ep;&ep;“麦子,你不能这样说。而且做饭是很辛苦的,我们要爱惜粮食,不能……”
&ep;&ep;豆子紧张地扯了扯麦子的衣袖,试图制止。
&ep;&ep;啪的一声,景竹一记爆栗砸在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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