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了!在下小时候隔壁有位东瀛先生,刚才那是东瀛那边的方言,意思是恭喜呀。哎也是,这怨不得王妃,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东瀛方言的嘛!”

&ep;&ep;景竹不卑不亢,笑着装出一副礼节十足的样子拱了拱手。

&ep;&ep;这下,易安算是悄然笑出来了,连带着他脸上沧桑的皱纹,都不禁跟着抖了抖。

&ep;&ep;苏荷不好当场驳斥,如此这般,岂不是落了个身无才学还嚣张跋扈的市井泼妇模样?只能咬牙切齿地怒视景竹,冷哼一声坐了下去,顺便用手夸张地护起了小腹。

&ep;&ep;翌日,明玄钰总算是得了闲,清晨便张罗着景竹和麦子一道,提着事先采买好的伴手礼和各式补品,准备去城郊探望奶奶和豆子。

&ep;&ep;正当王府下人们整理好马车后的物品,马夫也跨马上前准备出发时,王府大门后突然穿出一声娇滴滴的“等等”,随后苏荷便由侍女搀扶着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自己挤上了轿子,一抹粉色倩影一下贴坐到了明玄钰身边,丝毫不顾及差点把麦子从座位上挤掉。

&ep;&ep;“简直胡闹……你下去。”

&ep;&ep;明玄钰甚是不悦,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ep;&ep;“王爷,苏荷今儿个就是不下。我知道你们要去城郊,我听说那儿有家卖小玩具的店不错,打算给咱们孩子亲自买点去。不过最近城郊混乱,我一弱女子独行而去,难免恐惧。”

&ep;&ep;苏荷说着,娇嗔地靠在明玄钰肩上,虽然很快便被不留情面的甩开了。

&ep;&ep;“王妃还称自己弱女子?我瞧您凶神恶煞起来,能徒手将前面那马撕成两半,马蹄子都能撕成几缕再编个麻花辫。”

&ep;&ep;景竹抱臂翘着二郎腿,不屑地说笑道。

&ep;&ep;闻言,麦子突然也不那么生气了,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苏荷恼羞成怒地想挥拳打麦子,却被明玄钰攥紧了手腕制止。

&ep;&ep;“东西我让易安去买,你别闹,回去。”

&ep;&ep;明玄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冷得简直堪比寒冬霜雪。

&ep;&ep;“王爷,苏荷肚子里的可是你的骨肉。今儿个要是被你撵出去,有点什么意外,恐怕太后那儿,不好交代吧?”

&ep;&ep;被攥紧手腕的苏荷扫视了一圈马车的轿子口,冷笑道。

&ep;&ep;被这么一说,明玄钰攥着的手忽的放松了几分。尽管他知道,这是无中生有的事。他早就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这个强塞来的襄王妃,从未碰过她,最多只是免人诟病睡在一张床上而已。身孕,怎么可能?

&ep;&ep;但要是太后怪罪下来……那可是明玄锦的生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p;&ep;“放心,苏荷也不是个没趣儿的人。你们只要送我到玩具铺子,再办你们的事就好,我会一直等着你们来接的。不然这乱糟糟的城郊,我不敢也不愿来呢。”

&ep;&ep;苏荷抽出自己的手臂,安稳地贴着明玄钰靠坐了下来。

&ep;&ep;一路无言。

&ep;&ep;好在苏荷说到做到,到了玩具铺子,她自己下了轿子,没有多言。等那抹粉色彻底消失在铺子里,明玄钰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不由自主地抓住景竹的手,放在心口。景竹也放松地嘿嘿一笑,凑过去在明玄钰的脸上就是吧唧一口。

&ep;&ep;“那啥,二位爹爹,亲爹们啊……我还在呢,有人管管孩子吗?”

&ep;&ep;麦子耸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ep;&ep;许久未归的城郊贫民窟,意料之外的竟多了些颓败,想必该是与今日频繁作祟的那些官兵打扮的暴民有关。

&ep;&ep;豆子的头上缠着白纱布,麦子见了心疼不已,尽管豆子笑着解释真的不严重只是点皮外伤,麦子还是缠着他不放,左看看右瞧瞧的。

&ep;&ep;相比之下,奶奶的情况要严重得多。老人家甚至只能勉强靠坐在堆砌了被子的床板上,见到王爷大驾光临,慌张地想要挣扎起床,却被明玄钰扶住,安慰道让奶奶好生休养,不必拘谨行礼。

&ep;&ep;再一次,明玄钰提出了将豆子和奶奶接回王府好生照料的提议,景竹附和道如果不习惯,也可以搬去旁边王爷给他修葺好的小屋,结果又一次被豆子奶奶婉拒了。

&ep;&ep;“老婆子自知时日无多,只求你们能大发慈悲,在我走后多照顾照顾我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