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想到刚才他在电话里叫那个白斩鸡拿钱来垫付医药费,凌展翼心里更加堵得慌。

&ep;&ep;孩子的亲爹就在这里,哪里用得着别人来付钱?那钱他早就付了好不好!

&ep;&ep;当然,这些气闷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在心中腹诽,苏子扬,你不是要跟我生分吗?很好,那咱就从生分开始!

&ep;&ep;还我钱还不容易?可是掺和上第三个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ep;&ep;凌展翼瞟了苏子扬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把苏子扬的手机塞回外套口袋,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ep;&ep;苏子扬愣了一下,嗯?他去干嘛?难道这么听话要走?

&ep;&ep;直到病房里剩下苏子扬一个人时他才意识到,那个凌混蛋竟然真的走了!靠!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听话!

&ep;&ep;苏子扬低低嘟囔着,不得不承认,凌展翼一言不发离开后,他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ep;&ep;凌展翼真的走了吗?

&ep;&ep;答案当然是——没有!

&ep;&ep;他离开病房是去了医药缴费处,轻而易举收买了开收据的小妹,让他等会儿开一张巨额收据给一个叫苏子扬的病人。当然,其中关乎到医院的利害关系方面凌展翼并不会触碰,他只是想玩一玩那个姓洛的。

&ep;&ep;洛阳急匆匆赶到医院,第一时间询问了苏子扬的病房所在,然后等不及坐电梯,直接爬楼梯跑上去看他。

&ep;&ep;透过窗玻璃看到苏子扬正在无聊地盯着肚子自言自语,洛阳才稍稍放下心来。

&ep;&ep;轻敲两下门,洛阳推门而入,胸膛犹自起伏着,带着刚刚跑步过来的喘息。

&ep;&ep;“子扬,你真的没事了?实在不行就多住院观察两天。”

&ep;&ep;“没事了没事了,你先帮我垫付一下医药费,我换衣服,待会儿等你回来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苏子扬笑吟吟地开口。

&ep;&ep;“那好,回家养着也是一样,我给你做好吃的补一补!”洛阳也笑,见苏子扬这么有精神,他总算放心了。嘱托两句,洛阳便离开病房去了楼下,准备去付医药费。

&ep;&ep;他不知道的是,楼下还有一个局在等着他。

&ep;&ep;“什么?!竟然要这么多?!”洛阳镜片后的双眸瞪大,“不就做个手术吗?再多也超不过五万,你竟然要收十万?!”

&ep;&ep;“先生,请您不要这么大声好吗?我们不会乱开收据的,请您仔细看看,这收据上面都指明了药物费用、手术费用以及护理费用,如果您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一一为您说明。”开收据的姑娘按照凌展翼教他的话来应付洛阳的,说起话来铿锵有力,理直气壮,“病人苏子扬做的是保胎手术,用药必须都要精细小心,这些都是进口的名药,对胎儿没有伤害,所以价钱自然也很贵,如果采用便宜的药物说不定手术不能成功……我想先生您也不希望听到手术不成功的结果吧?”

&ep;&ep;洛阳被问得哑口无言,如果他家财万贯当然不会跟这人废话,关键是他没那么多存款啊。虽然他是大学教授,薪资也还可以,但是毕竟他才二十五岁,二十二岁那年留校任教,就算工资再高,三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存到十万啊!

&ep;&ep;再说他还得自己花,租房、吃饭、买衣服、娱乐……哪样都要花钱,他本质上是个对自己不错、对朋友也不错的人,所以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喝朋友,也没有太强烈的存款意识,只要每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就好。

&ep;&ep;这不,算上钱包、几张银行卡里所有的钱,他也只有六万,这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ep;&ep;“先生,如果您没带够钱请您回家取一次,我们还要为别的病人办理出入院手续,麻烦您让一让。”

&ep;&ep;大概是洛阳拿着钱包捏着银行卡发了很久的呆,负责收费的小姑娘想起当初凌展翼的最后嘱托,便来了这么一句。

&ep;&ep;“我先交一部分,然后再补后面的可以吗?”

&ep;&ep;“对不起,先生,我们只接受一次性付清,麻烦您配合。”

&ep;&ep;洛阳闻言,只得无奈地闪到一旁,思虑片刻掏出手机,按出通讯录,指尖滑动,翻到一个名字时停了下来,指尖游移不定,终究按下了那个名为‘死小孩’的名片……

&ep;&ep;与此同时,凌展翼早就回了病房,去看苏子扬。他可没工夫看那个白斩鸡出洋相。

&ep;&ep;不过,推开病房门见到的一幕让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ep;&ep;——苏子扬已经输完液了,自己把针头给拔了,人也下了床,正撩开病服准备换衣服。

&ep;&ep;因为已经入夏,所以医院的病服都是白色的套头宽松t恤,苏子扬把衣服撩起来,自然脑袋就被挡住了,所以没注意凌展翼正在门边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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