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秘密旅行（2） (2/3)

都有划定的区域，游客们会在那里观察水下鱼群，绝没有人会像他们这样直接到陌生岛屿边去潜游。不过水下科目是哨向的必修课，这样的天气和距离，对他们来说连潜水绳都不需要。

&ep;&ep;海面上已经很安静，水下更是静得出奇，十米，几乎感受不到水流的波动。

&ep;&ep;在她身边，灯链挂在云暝胸前，幽幽的光线映亮他的脸。

&ep;&ep;看不太清楚，但洛纱莫名觉得云暝脸上现在应该是带笑的。他指了指某个方向，然后率先游去。

&ep;&ep;哨兵在海里灵活得像一尾鱼，他控制着方向和速度，始终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潜水灯的灯光浮动着，幽幽的蓝光闪烁成一条若隐若现的线。

&ep;&ep;洛纱穿着脚蹼划动双腿，深度还在继续增加。

&ep;&ep;水下四十米，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一丝光线。

&ep;&ep;水压上涨，海水包裹着身体，一切在外的感官都被挤压回身体内部。云暝能在水下60-80米维持作战能力，但对于身体强度远远不及的向导来说，水下40米，她已经需要全神贯注地维持游动。

&ep;&ep;洛纱的目光紧紧追着不远处云暝的潜水灯，在如此黑暗的水下，那是她唯一清晰可辨的方向。然而，不知她是否晃神了一个刹那，那点微微的光忽然不见了。

&ep;&ep;洛纱扶了扶潜水镜，顺着水流的方向小幅度地拧转身体，可是她目之所及的地方，居然没有找到云暝的位置。

&ep;&ep;周围只有无边的黑暗……和空洞！

&ep;&ep;纯粹的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方向，没有边界。周围什么也没有，整个世界里，没有一点真实的存在。

&ep;&ep;就在那一刹那，某种恐惧突然攫住了洛纱的心脏。

&ep;&ep;明明她的潜水面罩还好好地戴在脸上，可是喉咙中却陡然升起一种尖锐的痛感。像是窒息一样，火烧一样的胸腔里流不进一丝空气。

&ep;&ep;不，这不是她的恐惧……

&ep;&ep;那不是她的恐惧，不是此时此地的恐惧。

&ep;&ep;她和另一个人的情绪通过共鸣紧紧联系在一起，那是他在过去某一刻的恐惧，此时，正在她的胸腔里重现。

&ep;&ep;水下四十米，太深太静了，静得就像是没有光线能够抵达的宇宙深处，距离人类世界，二十万光年。

&ep;&ep;冷和热的涡旋在鼻腔里交锋，激起某种湿而咸的痛苦。洛纱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失重，像是在漂浮，又像是在无止境地下坠。

&ep;&ep;如此孤独，没有边界的绝望！

&ep;&ep;就在这时，一点幽蓝色的光芒突然在下方升起。

&ep;&ep;一个声音说：【呼吸。】

&ep;&ep;彼时彼刻的恐惧重迭在此时此刻，一个声音从天而降，那不是他的呼唤，是她的。穿过无边黑暗的水流，抵达光线未曾途径的地方。

&ep;&ep;洛纱看见了一束光，那是潜水灯，莹莹的蓝色，成为了天地之间唯一的一点光。

&ep;&ep;一个人影游了过来。

&ep;&ep;他抓住了她——不，应当是她抓住了他。

&ep;&ep;上浮，快速的上浮。水压在急速降低，幽黑的水体上方透出一丝光亮，然后扩大成片，粼粼闪烁着，搅散了浓郁的黑暗。

&ep;&ep;他们冲出了海面，洛纱听见了很轻微的一声响。就像气泡上升时“啪”地一声破掉。

&ep;&ep;有人直接扯开了她的潜水面罩。

&ep;&ep;她的呼吸面罩还完好无损，可是刚才足足有几十秒的时间，她完全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ep;&ep;肺部憋闷了太久，陡然吸进大量的氧气，洛纱一时间头晕目眩。

&ep;&ep;有一双手臂正托着她游动，他们离岛屿已经很近，海浪半浮半沉，将他们送到岸边。

&ep;&ep;有人正替她脱掉了潜水服，洛纱脱力地仰躺在松软的沙滩上，目光有些空茫地望着天空。

&ep;&ep;PAM行星没有月亮，只有群星投下沉静的注视。云暝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洛纱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云暝却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ep;&ep;这座海边小岛不是旅游区，夜间万籁俱寂，连虫鸣的声音也无。

&ep;&ep;她其实并不需要解释发生了什么。

&ep;&ep;少女把手枕在脑后，望着夜空。

&ep;&ep;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事情呢？

&ep;&ep;这是云暝从Clavis的空洞里归来的第十四个月。将近一整年过去，他们的生活早就已经恢复正常，也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时的事。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哨兵，那么往日的痛苦已经可以抛之脑后。

&ep;&ep;可是，在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