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五月初,连绵一月的雨季终于结束,天气放晴,阴云消散,再次见到阳光明媚,众人心情雀跃。
&ep;&ep;谁料圣德校庆前日,发生骇人听闻、轰动全港的凶残奇案:空姐溶尸案,电视台争相报道,警方连夜成立专案组,一具被溶残尸,扯出一段叁角孽缘,头版头条一纸如风,恩怨情仇娓娓道来,谁是谁非,何人定论?
&ep;&ep;舒窈听后不屑,明明男人不忠,脚踩两条船,传得沸沸扬扬却怪女人争风呷醋,闹出人命。
&ep;&ep;钟悦兰近来心情不好,她阿爸被她阿妈逮住出入红灯巷,两人天天东争西吵,句句不离离婚。
&ep;&ep;舒窈不知如何安慰,她爹地从不算好人,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唯一优点,只对她好,也只能默默陪钟悦兰哭一场。
&ep;&ep;钟悦兰来港后“见多识广”,她讲阿爸以前从不是这样,在老家时,虽说日子清贫,但胜在勤劳踏实,一家人和气团团,每逢年节,阿爸就会拿省吃俭用存下的余钱,带她去游乐场开开心心玩一圈,人人都夸他品性好,说阿妈嫁他真有福。
&ep;&ep;“怎么他就变了……这才一个多月。”她哭得双眼红成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p;&ep;世道如此,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ep;&ep;你说这普天之下,任他金玉满堂,任他穷困潦倒,芸芸众生谁不是挣扎着活,在这尘世里苦苦煎熬?
&ep;&ep;或有人说,看舒窈命多好,投生好人家,谁又知时局不比从前,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今日生明日死,古惑仔的结束总是如此,横尸街头已是好下场。
&ep;&ep;钟悦兰接着哽咽道,我妈说男人就是贱,冇钱食饭,有钱叫鸡。杀女人算什么本事,要杀也该齐心砍渣男。
&ep;&ep;圣德校庆当日,一支西洋乐队浩浩荡荡停在学校门口,舒龙已派人疏通门卫,轻而易举踏入校门,停在舒窈班级门口,尚在换表演服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ep;&ep;有人认出这只乐队:“这不是XXZ,他们这几天正好在港演出。”
&ep;&ep;“他们来干嘛……”
&ep;&ep;班长方诚作为领头羊上前与其交谈,一口流利英文,毫无沟通障碍:“请问有什么事吗?”
&ep;&ep;乐队经纪人是位洋人,高鼻深目,双眼幽蓝,许是为了入乡随俗,以一口蹩脚中文:“我们…是舒小姐为你们表演请的乐队。”
&ep;&ep;方诚怔住:“舒小姐……”
&ep;&ep;“su…要?”那人不太会发“窈”音,说得磕磕绊绊。
&ep;&ep;“舒窈?”钟悦兰耳聪目明,一下听出:“是舒窈吗?”
&ep;&ep;“对对对!”经纪人点头:“就是她!”
&ep;&ep;人声鼎沸的教室倒吸一口凉气,霎时全场沉默,竟无人发出声响,只齐刷刷地回头,望向舒窈空空荡荡的椅子,班上哪有舒窈的影子?
&ep;&ep;那舒窈又在哪呢?
&ep;&ep;正是日落西山,斜阳西沉,流金日暮时。
&ep;&ep;她独自去了已经空空如也的舞蹈练习室,背后夕阳西下,舒窈站在镜子前,形单影只,她数着拍子,默然跳完没有舞伴的一支舞。
&ep;&ep;影子在晚照余晖下摇曳,踮脚、踢腿、跃步、旋转,像一只展翅翩翩欲飞的蝴蝶。
&ep;&ep;没有观众喝彩,没有鲜花礼服,没有音乐伴奏,仅是顾影自怜,无人欣赏的短短一支舞。
&ep;&ep;舒窈停下时,擦过额上汗珠,蓦地想到一年多前,一人与她相约在此。
&ep;&ep;她们并肩坐在压腿的栏杆上,看着玻璃窗外,斜阳落山。
&ep;&ep;也是今日这样的天色,薄暮夕照,落日溶金,余霞似绮落她满面,她听旁侧的人说:“马上要校庆了,今年又是老土大合唱,我说跳舞都讲好难没人听,好可惜!对啦,窈窈会跳舞吗?”
&ep;&ep;舒窈晃着腿,点头:“会。”
&ep;&ep;她嫣然一笑:“好巧,我也会。”
&ep;&ep;她咳一下,清清嗓子,弯腰鞠躬,朝舒窈伸出手:“美丽的舒窈女士,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ep;&ep;一舞酣畅淋漓,结束之时。
&ep;&ep;舒窈笑着与她相约:“明年我们一起说动班上同学都选跳舞!年年大合唱,唱到发腻,一点也不Fashion!他们要说难,我们就一起教他们,舒师太与陈师太双剑合璧,强强联手,我看谁学不会!”
&ep;&ep;那时珍妮只是垂下眼,轻轻回之一笑,等许久才说声:“好。”
&ep;&ep;现在回忆起来,也许那时珍妮在犹豫之际,就已经猜到各自命运的走向,警察与黑帮,注定不是一条线。
&ep;&ep;“喂,陈珍妮,你看,在你离开后,大家都不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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