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锦衣卫直接隶属皇帝,只要是外派办案那都叫钦差,这个说法确实没错。

&ep;&ep;但言外之意,王总旗的案子果真如她所讲,是无中生有的一个借口。

&ep;&ep;“你们要抓人,犯不着如此遮掩,大人绕了这么大个圈子。”闻芊停了下,笑看他,“莫非,那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ep;&ep;杨晋并没否认。

&ep;&ep;闻芊觉得有门儿,一步步挨近他,“如何,可要我帮忙?整个广陵就没有我不熟的地方。”

&ep;&ep;殷勤献得如此直白,猜也知晓她是别有所图,杨晋思索片刻,仍将怀中的画纸取出,叠得方方正正的一张,展开来有明显的折痕。

&ep;&ep;画中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胡子一大把,目光萎靡,身着圆领,头戴方巾,一副文人打扮。

&ep;&ep;闻芊凑上前去看,随即垂头扶额:“长成这样,真是瞎了我的眼睛。”

&ep;&ep;施百川闻言多瞧了两回,忍不住替纸上之人打抱不平:“还好吧,满大街不都是这种人,难不成你美得像天仙?”刚言罢,目光挪到闻芊身上,很快便闭了嘴——人家确实好看。

&ep;&ep;杨晋没他俩那个评头论足的心情:“此人你可曾见过?”

&ep;&ep;“不认得,外地来的?”

&ep;&ep;“四川眉州人。”

&ep;&ep;闻芊沉吟着拿手指轻卷秀发,“若是外地官员来乐坊大多比较惹眼,这个人我并无印象。只能肯定他没到我们这里来过,但要是便服就另当别论了。”

&ep;&ep;见她神色不似说谎,杨晋颔了颔首,也未再多言,只忽然转了话题,“江浙总督唐石可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ep;&ep;“唐大人。”她点头,“对,他的确常来。”

&ep;&ep;杨晋忙追问:“那他和乐坊里的哪位优伶走得最近,你可知道?”

&ep;&ep;闻芊笑了笑,“我知道啊。”

&ep;&ep;“是谁?”

&ep;&ep;她歪头:“我啊。”

&ep;&ep;杨晋先是一愣,很快皱眉:“你?为甚么?”

&ep;&ep;“不为甚么。”闻芊不以为意,“我曲儿弹得好,舞跳得好,他每回都来捧场,怎么,很稀奇么?”

&ep;&ep;看到她这一脸得意,杨晋有几分无奈与好笑:“他平日来时身边可有其他人?”

&ep;&ep;“没有。”闻芊想了下,“长随也算?”

&ep;&ep;“不算。”

&ep;&ep;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伸出手去指着画像上的人,“他和唐大人是甚么关系?”

&ep;&ep;杨晋道:“同乡。”

&ep;&ep;闻芊哦了声,指尖往回一拉,停在人脸处:“那他是个甚么身份?”

&ep;&ep;“逃犯。”

&ep;&ep;闻芊轻轻一笑,别有深意地斜眼望向他:“所以,你们怀疑唐大人顾念旧情拉了他一把,将人藏在了我们这儿?”

&ep;&ep;不等杨晋回答,她已摆手否认,“绝无可能,咱们乐坊不会和朝廷的人有牵连,帮他藏人更是想都别想。”

&ep;&ep;施百川不悦地提醒:“口说无凭。”

&ep;&ep;“是口说无凭呀。”她扬扬眉,“那您找到证据了么?”

&ep;&ep;“我……”

&ep;&ep;斗嘴施百川岂是她的对手,杨晋只得不动声色地把他拽走,“唐石就没在乐坊留宿过?”

&ep;&ep;闻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大人,咱们是乐坊不是青楼,每日亥时打烊,不留客的。”

&ep;&ep;青楼乐坊其实同为烟花之地,不管歌姬还是娼妓皆为下贱之人,在施百川看来是大哥不笑二哥的关系,乍然见她说得有板有眼,甚为不屑。

&ep;&ep;“不过……”闻芊垂眸犹豫道,“若是熟客吃醉酒在乐坊里睡一晚,也不是没有的事。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问一问。”

&ep;&ep;说着,含笑把那张画纸从杨晋手中抽出来,“顺道再替您打听打听,说不定我们姐妹之中有谁认识这位‘王总旗’的呢?”

&ep;&ep;杨晋瞧着被她拿走的画纸,忽然笑了笑:“不麻烦?”

&ep;&ep;“当然不麻烦,能帮上杨大人,我荣幸之至。”

&ep;&ep;这是一句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话,他望进那双粲然生辉的星目,轻轻一笑,头低下去,凑在闻芊耳畔低语。

&ep;&ep;两人本就挨得近,言语间温热的呼吸正喷在她脸颊,闻芊听了一阵,尽管笑容如旧,但眼色却微不可察的产生了变化。

&ep;&ep;耳语结束后,双方像是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皆未说话。

&ep;&ep;待闻芊走远,施百川才着急地去问杨晋:“哥,你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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