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直接踢碎那人的头骨了。

&ep;&ep;“残疾,啊。”敦煌的冷笑声仿佛一桶冰水,直接泼在殿下的头上,让后者机机灵打了个寒颤,再次看向敦煌的眼色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无与伦比的恐惧。

&ep;&ep;“来人...护驾...护驾啊!”他嘶吼着喊出声,蕴藏无限希冀的悲呼中夹带着对被拯救的渴望,向来在这城市里横行霸道的他,如今却是第一次迈不开腿,恐惧与惊慌汇成实体的尿意,浸湿了他华贵的长袍。

&ep;&ep;一直以来,随叫随到的护卫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旁,只有接连响起的几声铿锵罢了。殿下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艰难地咽下了那惊恐的口水,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见的,果不其然是所有护卫昏阙的模样。

&ep;&ep;“嚣张,也要有本钱啊。”不屑的双眸轻扫过那已然是一脸苍白的殿下,敦煌揶揄笑道,没有再多做任何事,只是擦着殿下的肩膀,向着那已经定格在原地的人海走去。

&ep;&ep;所经之处,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这样一位男子让开了道路,他们的眼眸中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情感,有恐惧,有慌张,有赞叹,唯独没有了刚才的轻蔑。

&ep;&ep;目送着敦煌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殿下不敢再多做停留,也没有去理会瘫软在地的那些护卫们,他向着东方狂奔,在跌跌撞撞的狼狈中,逐渐走远。

&ep;&ep;发生在城镇中心区域的闹剧,自然不会那么快传到边界的码头上,尽管这边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但与市中心的那些非富即贵的人相比,这里光着膀子,在阳光下汗流浃背的壮汉要多了不少。

&ep;&ep;在停泊船只的码头对街,有一家店铺,没有招牌名,只有大大的四字横幅挂在门框上,写着:购票出海。一道黑影从人海中轻松走了出来,嗖的一声,便钻进了那半掩着门的店铺。

&ep;&ep;店铺面积其实不大,就只有一张桌子正对着大门,桌子后面站着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几岁的老伯伯,须发皆白,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ep;&ep;“老板,下一趟去七星洲的船什么时候开啊?”刚悄咪咪钻进店铺的,正是敦煌。

&ep;&ep;“哦哦...下一班一刻后就开,要去七星洲的话就得赶快了啊,这是今天最后一班往七星洲的船了。”老伯伯慢悠悠地说着,脸上微笑不减,一双平淡的双眸望着敦煌,难得的没有歧视之色。

&ep;&ep;“那我买两个人份的,要多少钱啊?”敦煌从腰带上取出自己囤钱的锦囊,轻放在桌子上。

&ep;&ep;老伯也不墨迹,从桌子下方取出两块呈鲜红色的布匹,不紧不慢地递给了敦煌,“两个人收你二十枚银币就好了,喏,最右手边的那艘船就是了,拿上这两块布给船长看就行,他会让你上船的。”

&ep;&ep;“谢谢老板了。”敦煌接过那柔顺的红布,礼貌地向老伯送去一抹微笑,同时摁在锦囊上的右手食指一勾,不多不少刚好挑出二十枚银币,给了老板。

&ep;&ep;“不客气,快去赶船吧,一会错过了就不好了。”老伯对于敦煌递上来的银币倒不是很在意,反而是暖心地催促着他赶快登船,这让敦煌对于这所城市的认知稍微有些改观。

&ep;&ep;“恩,再见。”敦煌也不多做停留,顺手一摆将锦囊挂上自己的腰带,托了托睡得正香的雪儿,朝着那前往七星洲的船只走去。

&ep;&ep;“爸,你怎么又收少钱啊?”敦煌前脚刚走,另外一个中年人就从门口大踏步走了进来,其五官与老伯七分相似,眉宇间点缀着三分愤愤,七分无奈。“明明是一个人二十枚银币,人家两个人,你还收他二十,这不是亏本买卖吗?”

&ep;&ep;“唉,他那样子也不富有,能搭一次船出海不容易了,能帮就帮嘛,反正又不是亏很多。”老伯笑笑,大袖一挥,将那摆在桌子上的二十枚银币扫进自己拉开的抽屉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