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鹅毛飞雪飘慢慢从阴沉的天空落下,街边三三两两的雪堆都还没有融化,冷上加冷。

&ep;&ep;为了保持住最大的温度不被冻僵,熊谣蹲下身子,带起羽绒服的帽子,缩成了一团白色的球。

&ep;&ep;她搓着手掌哈气,嫩嫩的婴儿肥上被冻得通红,乌溜溜的圆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垂眸看着已经被自己已经被冻紫的手背,又疼又痒,只能捂着来取暖,趴在膝盖上等着人来。

&ep;&ep;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还不来。

&ep;&ep;小巧的鼻尖越来越红,吸了吸鼻子,委屈极了,还没完全好的感冒又有复发的节奏。

&ep;&ep;“熊小姐!”

&ep;&ep;她抬起头,转过去看去,瞧见陈经理来了,急忙站起来,随意拍打了一下帽子毛毛上遮挡视线的白雪,朝他微笑。

&ep;&ep;“陈经理。”软软的音色,还带着不通气的鼻子囔声。

&ep;&ep;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略肥的婴儿脸像个没毕业的初中生,更让人愧疚了。

&ep;&ep;陈琦往这边迅速的跑过来。

&ep;&ep;“对不起!我顺路接了个人所以来晚了,实在抱歉!”他拿着文件的手双手合掌低头,拍起来的尘雪扬在空中。

&ep;&ep;熊谣微不可及的往后仰了仰,小手挥了挥面前的雪花,“没,没关系,那现在可以走了吗?很……很冷。”

&ep;&ep;她冻的声音都在颤。

&ep;&ep;“可以可以!请跟我来,我的车子就在路边!”

&ep;&ep;距离车子也就十几米的路,他跟自己聊着顺路接到的人,是个大学教授,也是一起陪她参加志愿者的。

&ep;&ep;“大学教授?”她对这个职业带着几分的兴趣。

&ep;&ep;“对!是个泷市大学的数学教授,非常年轻!也就比您大几岁,路上的话也有很多话题也应该可以聊。”

&ep;&ep;她倒对聊天没什么兴趣,年纪轻轻就做了数学教授,挺厉害的。

&ep;&ep;陈琦率先跑去那辆白色的汽车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快进来吧熊小姐,我看您手抖冻紫了。”

&ep;&ep;“谢谢。”

&ep;&ep;她今天没带隐形眼镜,模糊中的近视,不远的看到后座的另一边坐的有人,摘下了羽绒服的帽子,再次抬头时,与男人对上了视线。

&ep;&ep;她脚步顿住,惊愕的表情立即从脸上浮现了出来,被冻僵的手好像蔓延到了全身,全身都僵直了。

&ep;&ep;男人交叉着长腿,在后排汽车里的空间还有些憋屈,看向她的目光并不惊讶,就好像是已经料到了一样,黑眸盯向她冻紫的手,不可查觉的皱了下眉头。

&ep;&ep;熊谣想跑,就像当初跑走的速度一样,可双脚好像完全被冻僵了,一步都走不了。

&ep;&ep;“熊小姐?”陈琦提醒着,奇怪道,“不上车吗?”

&ep;&ep;不上!

&ep;&ep;“……上。”冰天雪地冷死了,哪怕被尴尬死,她不想被冻死在这里。

&ep;&ep;慢慢坐上了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车内温暖中,掺杂着属于他的味道,直接灌进了她的鼻腔,鼻尖一酸的想哭。

&ep;&ep;她还在考虑要不要下车,手就现行做出了一步决定,用力关上了车门,车窗上的积雪被震的落了下去。

&ep;&ep;身子往车门移了又移,低着头握住发紫的右手,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

&ep;&ep;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害怕。

&ep;&ep;男人的视线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她,而她进车就没再看他一眼,仍然是低着头,浓密的睫毛都随着在颤动,不用想,她现在一定是紧张到要死的样子。

&ep;&ep;陈琦上车,把暖风开到了最高,踩下油门往前开,一边问道。

&ep;&ep;“纪教授,您来做志愿者是自愿的吗?还是因为学校的给您的任务?这个我们要调查一下,您直说就好。”

&ep;&ep;纪承往后靠去,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规律的敲打着,“自愿的,每年都会参加。”

&ep;&ep;一声磁性低音炮穿进她的耳中,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ep;&ep;这个声音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了,再一次听到,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身上每寸地方,都还清楚的记忆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ep;&ep;“哇,没想到啊,不过我是第一次见到纪教授啊,您平常都去哪边的慈善机构?”

&ep;&ep;“都有,只是你们这个机构恰巧来我们大学宣传了。”

&ep;&ep;“哈哈,那您每年都参加,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ep;&ep;“嗯,找个人。”

&ep;&ep;陈琦奇怪,“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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