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晚上,蒲意洗完澡后收到了一条钟序发来的短信——“葛鸿下场。”

&ep;&ep;云淡风轻地删掉短信后,女孩儿一如往常给自己抹着护肤品。

&ep;&ep;除了镜子里的倒影上,那唇角弧度更大了些。

&ep;&ep;打蛇要打七寸。

&ep;&ep;葛书镜就是葛父的七寸。葛鸿这个人虽然对葛立隅很无情,但能牵绊他的也很多,名誉、权势、地位,以及心目中唯一的儿子——葛书镜。

&ep;&ep;这些除了她明白以外,葛书镜也很清楚。

&ep;&ep;所以她只在背后做了一些小小的助力——比如借葛书镜之名提前假意查探葛立隅,借葛立隅之名散播些谣言激怒一下葛鸿,然后事情就像连锁反应一样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ep;&ep;最终,葛立隅亲自动手,把自己当小黑客时做的一些工作成果加之在了葛书镜身上。

&ep;&ep;不愧是她看中的小鲤鱼,反应很快呀。

&ep;&ep;她喜欢聪明的孩子。

&ep;&ep;因为葛书镜的事,葛父不得不乱了阵脚。

&ep;&ep;事情慢慢地发酵,因为葛立隅与蒲意在背后不约而同地添油加醋,葛父又爆出了政商勾结的丑闻,葛夫人最后也下了水。虽凭借混迹官场多年的势力,葛父还是把葛书镜给捞了出来,但是葛家也彻底倒了。

&ep;&ep;体育课,骊城高中,运动场。

&ep;&ep;蒲意和葛立隅躲在一角偷懒。

&ep;&ep;学校的流言总是很迅速的,不知何时起也有了蒲意和葛立隅的八卦,所以即使班上的同学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也只在背后悄悄议论,反而不会上前打扰他们两个相处。毕竟没有人喜欢当电灯泡。

&ep;&ep;骊城深秋的阳光很温和,不时会起一阵风,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晃,落在人和地上的树影也随着舞动。体育场上有各种运动的声音,本该是喧嚣吵闹的,对他们俩来说却又显得静谧遥远。

&ep;&ep;这几天,蒲意发现葛立隅心情好像不错。

&ep;&ep;就像在水中挣扎了许久的人终于能露出头来呼吸一样。

&ep;&ep;“你会游泳吗?”蒲意脱口而出。

&ep;&ep;“什么?”蒲意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葛立隅猝不及防。

&ep;&ep;葛立隅正在跟蒲意卖惨。

&ep;&ep;葛父仕途失意,葛家气压很低,都懒得搭理他,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但他却在蒲意面前把自己深深塑造成了一颗异常凄惨的小白菜。

&ep;&ep;一颗沉默,羞怯,少许傲娇的小白菜。

&ep;&ep;其实葛家失利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但他就是高兴,高兴那得意了大半辈子的葛鸿终于一蹶不振,他那些靠出卖葛立隅母亲而换来的东西终于化为了乌有。

&ep;&ep;另外就是,暗示他的女孩儿可以带他走了。

&ep;&ep;你看,我什么都没有了。

&ep;&ep;你看,我只有你了。

&ep;&ep;快来,带走我吧,我只能被你拯救。

&ep;&ep;只要你伸出了手,我就是你的。

&ep;&ep;葛立隅感觉自己像一朵食人花,散发着为引诱猎物而准备的信号。

&ep;&ep;这样不正常?

&ep;&ep;或许吧。

&ep;&ep;但他却还是很激动,尤其是看见蒲意掩饰不住的关怀神色。

&ep;&ep;那是救他命的养分。

&ep;&ep;不过蒲意这是什么问题,游泳?

&ep;&ep;是在走神吗?

&ep;&ep;怎么能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走神呢?

&ep;&ep;“没事,随口一问。”蒲意摇摇头,拈起了一片枯叶。

&ep;&ep;“不会。”葛立隅还是如实回答了,“我怕水。”

&ep;&ep;小鲤鱼怕水……蒲意笑了,转动着手中的叶子。

&ep;&ep;不是看不懂葛立隅的暗示,蒲意奇异地明白葛立隅的想法,毕竟,他那虚弱伪装背后的兴奋与索求也太明显了。

&ep;&ep;但……还差一点。

&ep;&ep;还差一点,小鲤鱼。

&ep;&ep;别急,马上就好了。

&ep;&ep;时间很快到了初冬。

&ep;&ep;这一天,是蒲意的十六岁生日,骊城下了第一场雪。

&ep;&ep;蒲家为她准备了一场秘密的生日派对,大约就是那么千万分之一的人能够有身份参加。

&ep;&ep;在蒲意没有接掌蒲家之前,为了她的安全,她的身份要相对保密。

&ep;&ep;这一场派对不像普通年轻人的生日派对那样喧闹、充满活力,它甚至可以说是安静而低调的,悠扬的小提琴和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