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母显然是听到了,哭笑不得地从口袋中摸出颗糖塞进他嘴里,顺带拍拍他脑袋,“有客人在呢,别闹脾气,成不成?”

&ep;&ep;不成。

&ep;&ep;江邪眼神更飘了。

&ep;&ep;这场突如其来的见家长和他原本计划中的完全不一样,没礼物,没准备,完全猝不及防。原本他还想着循序渐进缓缓打开柜门,也好给父母一个心理准备,如今可好,这柜门简直是被人扛着火-箭炮给轰隆一声轰开了!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么准地把儿媳妇儿领回家的?

&ep;&ep;还好祖父不在,他只能庆幸这点。

&ep;&ep;否则,就按照江老爷子对自家唯一一根独苗的看重程度,他真怕爷爷直接从勤务兵口袋里拔出把枪来,一下子抵到自家小娇妻脑袋上。

&ep;&ep;江母显然很喜欢顾岷的长相,还欢天喜地地准备亲自下厨露一手,白管家和保姆都被她从厨房里赶了出来。江邪手揣在兜里,溜溜达达进了厨房,犹豫着问:“……妈?”

&ep;&ep;江母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

&ep;&ep;这一声把江邪吓了一跳,他冷静地心想,这怕是发现了,于是打算提前坦白从宽。他舔舔嘴唇,试图起个话头:“妈,顾岷他——”

&ep;&ep;“我知道,”江母剥着洋葱,眼睛里面都含了泪,“太让我难过了。”

&ep;&ep;江邪即使已经十分坚定,此刻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愧疚。他默不作声从后头环住江母的腰,低声道:“抱歉。”

&ep;&ep;“没事儿,”江母红着眼睛道,“你这几天再把你爸带去健身房就行,也不算迟。”

&ep;&ep;江邪:“……???”

&ep;&ep;这是在说什么?

&ep;&ep;江母洗着菜,声音更难过,幽幽地道:“你爸最近伙食太好,他那六块腹肌就跟那南孚电池似的,都快一节更比六节强了,手感也不好了,我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ep;&ep;江邪简直要给这个出乎意料的理由跪了。

&ep;&ep;“那你这眼泪——”

&ep;&ep;“什么眼泪?”江母抬头望了他一眼,“哦,我刚刚在剥洋葱。”

&ep;&ep;江邪:“……”

&ep;&ep;他只好卷起袖子,把两只手伸进盆里,“妈,我帮您洗菜吧。”

&ep;&ep;顺便用干活来转移下注意力,安抚下我这颗饱受惊吓的小心灵。

&ep;&ep;江母在旁择着菜,忽然又问:“儿子啊,你说顾岷他有几块腹肌啊?”

&ep;&ep;江邪头也不抬:“哦,八块。”

&ep;&ep;江母啧啧感叹两声,“比老江年轻的时候还多,也不知道手感好不好……”

&ep;&ep;“好啊,”江邪半阖着眼专注洗菜,想也不想回答,“摸着挺舒服的,跟巧克力似的。”

&ep;&ep;这一句话出口后,两人都保持了一段短时间的沉默。

&ep;&ep;信息量太大了。

&ep;&ep;许久之后,江母才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扭头看向儿子,语气迟疑:“手感真那么好?”

&ep;&ep;江邪:“……真的。”

&ep;&ep;江母不说话了。

&ep;&ep;半晌后,她才轻不可闻地感叹一句,“你真像我。”

&ep;&ep;江邪望着她。

&ep;&ep;“我年轻时候,也喜欢这样的,”江母拍拍他的肩,语气诚恳又认真,仔细听甚至还带了些自豪的意思,“眼光不错。”

&ep;&ep;这个反应——

&ep;&ep;江邪嘴角勾起来,懒洋洋伸手环住自己母亲的脖子,厚颜无耻往自己脸上贴金,“是啊,我也觉着自己眼光不错。”

&ep;&ep;“你啊……”江母摸了摸他的头,眼里头薄薄地荡着一层水光,“从小就没让我怎么操心,十几岁就有胆子一个人往国外去,纵使想拦,又有谁能拦得住你?”

&ep;&ep;况且她也在这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什么不曾见过。圈中喜欢同性的,实在是多的很,一抓便是一大把,也有两个人厮守终生的。江母见识过,心里头也明白这事强求不得,儿子性子又倔,只怕到时候不同意,反倒生出间隙来,不如干脆接受了才好。

&ep;&ep;更何况顾岷长的好看,又懂礼貌,简直样样都合她心意,吸纳这样一个人当家人,并不是什么令人无法接受的事。

&ep;&ep;“你爸那儿,我来说,”江母拿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没事儿,我一定能把你爸那个倔骨头给掰过来。”

&ep;&ep;江邪一怔,这么爽快?

&ep;&ep;“嗯,”江母幽幽捧心,“他好看。”

&ep;&ep;江邪:“……”

&ep;&ep;倔骨头此刻还浑然不知,自己的战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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