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亲自开车带钟吟过去。

&ep;&ep;两人在路途中买了很多礼品,加上他们从a市带来的东西,塞了满满一整个后备箱。

&ep;&ep;公路两侧的风景很美,车厢内的音乐舒缓,海风恰意悠扬。

&ep;&ep;随着车子逐渐驶入小镇街道,被刷成糖果色的房屋映入眼帘,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金光,与无处不在的茂盛植物相映成趣。

&ep;&ep;苏锦和钟和川用半生积蓄在小镇里开了一家书店。

&ep;&ep;他们抵达的时候,正是中午,估摸着两位长辈还在店里,江放径直取道过去。

&ep;&ep;江放上次来舒港待了几天,对里比较熟悉,但钟吟不仅是第一次来这个小镇,而且还是第一次来海边,事事都觉得新鲜。

&ep;&ep;她把车窗降下来,兴奋地趴在窗边,问:“书店叫什么名字呀?”

&ep;&ep;江放道:“乐陶书局。”

&ep;&ep;读书之乐乐陶陶,起弄明月霜天高。

&ep;&ep;这样文绉绉的名字,的确是那两夫妻的风格。

&ep;&ep;钟吟忍不住笑了一声。

&ep;&ep;过了一会儿,汽车拐入一条热闹的街道,光着膀子穿花裤衩、皮肤黝黑的人们相互寒暄,居民楼的窗子里飘出海产的鲜香,充满烟火气。

&ep;&ep;钟吟老远就看见一块写着“乐陶书局”的招牌,转过身问:“是那里吗?”

&ep;&ep;江放点了点头:“应该是。”

&ep;&ep;“可是好像关门了,”车子离得更近,钟吟透过书店的玻璃窗,看见里面黑漆漆的,说,“灯都没开。”

&ep;&ep;江放“嗯?”了一声,把车停在路边:“下去看看。”

&ep;&ep;舒港还没开始建设旅游业,小镇相对封闭,开发程度很低,本地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对手挽着手的恩爱小情侣是从外面来的。

&ep;&ep;隔壁理发店的阿姨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说:“你们来旅游的吧?真是文化人哩,旅游还来逛书店!”

&ep;&ep;“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钟吟笑道,“请问您知道这家书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在哪儿吗?”

&ep;&ep;“噢,你找他们啊!”阿姨也笑了,“这两夫妻浪漫得很勒,经常关店出去约会的!他们现在肯定在海边。”

&ep;&ep;“你们开车来的吧?沿着海边绕一圈,准能找着人!”

&ep;&ep;钟吟感激地对她道了声谢。

&ep;&ep;舒港小,海岸线也短,现在是饭点,沙滩上的人少,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ep;&ep;江放带着钟吟沿沙滩走过去,还拿了顶早就准备好的宽沿遮阳帽,扣在她头上。

&ep;&ep;此时的阳光很盛,晒得人浑身连骨头都懒洋洋的。

&ep;&ep;江放和钟吟手牵手,边走边聊天。

&ep;&ep;远处,苏锦穿了一条米色长裙,正站在礁石上唱歌,钟和川坐在沙滩上望着她。

&ep;&ep;他们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

&ep;&ep;海风将女人的裙摆掀起一个角,钟吟看着两人心照不宣的相处,忽然从包包里摸出那条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项链。

&ep;&ep;——这也是和江放第一次遇到时,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那条。

&ep;&ep;“江放,”钟吟低头看着手中的项链,道,“你知道这个吊坠是什么鸟吗?”

&ep;&ep;“什么鸟?”

&ep;&ep;“荆棘鸟,”钟吟说,“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讲荆棘鸟的传说。”

&ep;&ep;“荆棘鸟是世界上最自由最骄傲的鸟,传说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一边唱一边将身体撞向荆棘丛里、刺穿心脏。”

&ep;&ep;江放眉梢轻抬,中肯地道:“伤痕文学。”

&ep;&ep;钟吟吐了吐舌头,说:“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我妈妈就是这种性格嘛,书生气太重。”

&ep;&ep;江放笑问:“那现在呢?”

&ep;&ep;“现在我觉得,”钟吟的语气停顿几秒,“当时我妈妈被迫待在钟家的时候,应该也很渴望自由吧。”

&ep;&ep;“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地给你讲这个故事。”江放替她说完下半句。

&ep;&ep;钟吟“嗯”了一声。

&ep;&ep;“高中决定搬出去自己住的时候,她给我这条项链,说这是她很重要的东西。”

&ep;&ep;“我原来不知道为什么重要,现在好像有点儿知道了。”

&ep;&ep;江放揉了揉她的脑袋:“但她现在不需要了。”

&ep;&ep;“对,”钟吟把项链收好,望向不远处正在谈笑的老夫老妻,双手背在身后,神神叨叨地说,“换我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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